"臣明白了。兵者诡道也,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皇上之所以拱手让出锦州一带的城堡,就是想给黄台吉一点甜头,将他的主力部队留在宁远锦州一带,省得他祸害蓟镇和宣大。反正都是要打仗,在宁锦打总好过在关内打。"
朱由检欣慰地笑了,"正是此意。朕准备以你为辽东经略,你的任务不是收复全辽,而是将黄台吉拖在辽东。每当他想腾出手来,绕道蒙古,攻打宣大和蓟镇的时候,你就威胁他的粮道和后方;每当他攻打锦州时,你就退守宁远。甚至宁远也没有必要死守,实在守不住的话,退守山海关也未尝不可。"
一语惊醒梦中人,袁崇焕也笑了。
在广东闲居的两年里,无时无刻不在琢磨对付黄台吉的法子,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层。
"臣明白了,就是要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他,让他吃也吃不下,甩也甩不掉。"
朱由检重重地拍了拍袁崇焕的肩膀,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打仗并不需要兵对兵将对将,针尖对麦芒。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不必画地为牢,不必作茧自缚。"
袁崇焕犹如拨云见日,由衷地说道:"皇上真是天纵聪明,所见入木三分。"
正这时,徐应元禀报:"皇上,孙承宗、徐光启求见。"
"传!"
孙承宗和徐光启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朱由检问道:"何事?"
孙承宗抢先答:"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王之臣传来战报,黄台吉退兵了!"
这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令人一时之间无比茫然。
袁崇焕惊叫道:"啊?退兵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