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听了,沉吟一会说道:“好像听说过有这么个人,我一会半会又想不起,唉,人老了,记性总是差。”
这时,老板娘手拿一个白铜水烟袋走过来,她把水吸得咕噜咕噜直响,嘴里喷着烟雾说道:“是不是那个几月前招驸马那个人,听说他姓杨,叫杨什么我也记不清了,我家二娃子全贵他说得清楚,他亲自去看过。”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满头大汗地扛了一袋米进来,一进店就大声说道:“爹、娘,我把米买回来啦,上等好米一百斤。”
老板娘对年轻人说道:“全贵,这个大姐有一件事要问你,几个月前,在午朝门外结婚的驸马爷叫什么名字?”
全贵把米放在地上,用右手食指刮了一下额上的汗水说道:“你说的是午朝门外御道街的那个驸马爷?他叫杨达。他的夫人叫云霞公主,好漂亮呵!真不愧是皇上嫁女,好阔气!光陪奁嫁妆就抬了四百个抬盒,足足排了十里长。”
“杨达?”羊玉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头昏目眩,天旋地转,站立不稳。她忙将身子靠陇桌子,她妹妹羊珍忙扶着羊玉坐下来,羊珍关切地问:“姐,你怎么啦?”
羊玉用手轻轻拍了一下额头,失魂丧魄地说:“是叫杨达吗?”
全贵想了一下说道:“对,好像是这个名字,但不知是呌杨大还是杨达我说不准。大姐,你先别急,天下同姓同名的多的是。你先等一下,我有一个好朋友在大理寺当护卫,他说得清楚。你先坐下喝些水,我去去就回来,保证打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要找他干什么?”
“我的丈夫就叫杨达,皇上下面的一个布政使。”羊玉说道,“我家住在四川重庆府虁州,这次是专来找我相公的。”
全贵听了说道:“不对,听人说这个杨达是福建的一个监军,因平倭有功,皇上才赐婚呌他当驸马的。这样好了,我先去打听清楚,这事关重大,皇亲是不能乱认的,认错了要坐大牢的。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全贵说完就风风火火岀门去了。过了一会,全贵回来了,见羊玉还坐在桌边等消息。全贵忙对羊玉姐妹二人说道:“大姐这个驸马爷正是叫杨达,重庆夔州人氏,现住午朝门御道街驸马府,大门外有一对新石狮子,门上有盆大的‘杨府’两个大字就是。他每天白天不在家,黄昏时分才回府,大姐,你可以先去门口看一下,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看是不是你的相公,千万别错了,他现在是皇亲国戚,错认皇亲是要杀头的。”
羊玉听了说道:“谢谢你,兄弟。这是京城,我不会乱来的。我们先去看一下再说。”
全贵对羊玉说道:“大姐,从我们这里出门向左拐,在十字大街就有马车,五十文铜钱就租一辆马车到御道街门前。记住:我们这个旅舘叫康庄旅舘,别找不到路回来。”
羊玉姐妹来到驸马府门前,只见门上高挂着一对大红灯笼,门上果然有斗大的“杨府”二字。大门前有一排石梯,石梯两边有一对石狮蹲在地上,大门紧闭,有两个带刀侍卫立在大门囗。羊玉仗着胆子来到大门边,向一个侍卫打听地说:“大哥,请问这里是杨大人杨达的府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