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天以后熊太医来到刘刘家探视刘伯温的病情,燕燕把太医带到卧室,只见刘伯温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呻吟不已。熊太医坐在床上,关切地问:“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吃了皇上的药效果如何?”
刘伯温边呻吟边说:“不好,吃了那个药后头更昏,胸口堵得慌,好像胸口里——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熊太医伸出右手摸了一下刘伯温胸口,他感到刘伯温的胃里有一个硬块,熊太医心中说道:“不好,蛊毒发作了。……”
这时,燕燕端了一碗“药”来说道:“先生,再服一次药吧!……”
燕燕放下药碗,和熊太医一起,扶起刘伯温,刘伯温刚服下药,忽然呕吐起来,从嘴里吐到床前的铜盆里,吐的东西有些像蜂巢状。熊太医忙起身说道:“先生,你先歇着,我马上另给你开两副药送来。……”
熊太医忙起身匆匆告别而去。燕燕叫丫环送太医出门,刘伯温叫燕燕把壶中冷茶倒入碗中,刘伯温喝了一碗冷茶,他然后又倒运一会气忽然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足足吐了半盆,然后漱了一下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怎么样,燕燕,表演还算逼真吧!”
燕燕笑着说:“先生,你真行,把我买的一斤蜂蜡你吃下一半,又吐出来。你胸前怎样形成硬块的呢?”
“这是小儿科,”刘伯温说道:“我将干生蜡吃下去,熊太医来摸时,我就逆方向运气,使生蜡在胃里结成一块,自然就是硬块,后来我喝了一碗水再反向运气,蜂巢生蜡就全部被我吐出来了。这就是我平时练的‘八卦行功’中的吐纳之法。好,我们在南京的演出到此结束,现在快收拾好一切,今晚二更天就回归故里!”
当天夜里,刘伯温一家人分别乘三辆马车,夜出东门,于二更天离开了南京。第一辆马车上坐着燕燕和儿子刘璀,及丫环小月和另一个小丫环。第二辆车上坐着管家刘丰,丫环袁凤和袁凤她爹三人,因为袁凤爹感冒发烧,就在车箱里垫上被褥,躺在车箱里。第三辆车是几口箱子,里面装的细软之物。
车到卡子门,上来六个骑马的带刀壮汉,跟在马车后面一起出门,向东南而去。
他们车出南京,没人相送,也无人知晓。相当低调地离开了金陵城。
中午时分,马车经过溧水县,穿越而过,马车队就在白马镇路边一个饭馆里吃了些东西继续前进,这时车队后面又有一辆马车在后面跟着,好像是做生意的。
前面的路面不断往上斜去,因为前面就是茅山。茅山树木成林,杂草丛生,地势险要,是东南入金陵的门户,是京杭旱路必经之路,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六个骑在马背上的人中有一个年纪略大些的人,一脸短鬓,面色微黑,身体健壮,他一边骑在马上前进一边吹口哨,同时扯开嗓子吆喝起来:“茅山顶上一片云,要过此山留点神。”
第二个骑马人也接着喝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第三个骑马人也高声附和道:“莫把中秋当清明。”
大路弯弯曲曲朝上斜去,走了好一阵,大路弯了一个大弯,来到一个山垭,只见路边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雄劲的“茅山”两个大字,路旁还有一个光滑的大石头,他们决定在山垭休息一阵再下山。
生意人的马车也慢慢地跟了上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马车又继续前进。前面是下山路,马车飞快地朝山下奔去,马车来到一片松树林边。只见两边松柏交翠,松涛霍霍。大家警觉起来。他们一个个手握刀把剑柄,准备应付突发事件的发生。
这时,从寂静的山林里传来声声鸟叫,常言道:“鸟叫无伏兵”,众人继续前进。
他们走了一阵,出了树林,穿过一片灌木丛又来到第二片松林边的一块开阔地上,前面的松林更大更密,树冠遮天蔽日,地上的松树落叶足有一寸厚,浓郁的松树脂味弥漫着整个树林。
突然一声口哨声,在前面的路边闪出十来个清一色的黑衣人,个个脸上都蒙着黑布。车队中的那个短衣黑汉笑着对其他几个人说道:“嗬,好一群穿着新衣的土匪!”
旁边一个戴毡笠帽的一个人笑着说道:“装束这么整齐,说明主子是个暴发户,很有钱。舍得出血本。兄弟们,我们六人六骑护着马车成一圆圈,等他们前来。”
三个赶马车的也停稳车。抽出刀来也跳下马车,参加到护车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