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之橒来时并没有带够银票,只在妈妈那交了300两定钱。
剩下的他让妈妈带着于小姐,一起跟他去府衙过了籍再给。
等到了明州府衙,就见何司马已经坐在堂中等了。
见他们到了,何司马便命仆从拿着他的印信带几人去县丞那过籍。
古时候妓女从良,首先要消了乐籍,再加入民籍之后,才能成为普通的良民。
因着自己的名字是现捏的,所以高之橒直接将于小姐的户籍挂在何司马的名下,充作干女儿,改名为何娉。
这也是昨夜与何司马商量好的,何司马刚刚已经与县丞打过招呼,所以这事办理的很是顺利。
“那就多谢何公子了。”那妈妈捏着一把银票,喜笑颜开的对着高之橒接连说了好些奉承话。
随后看着站在一旁的何娉,又露出个慈爱笑容,从一堆银票中抽了两张面值50两的银票,大方的塞到她手中。
“妈妈平日里虽然对你们严了些,但也不曾亏待你们,如今你离了这苦海,这些银子就当作给你的嫁妆了,以后要好好伺候何公子啊。”
说着这妈妈居然还挤了两滴泪下来,装模做样的拿帕子拭了,又拉着何娉的手叮嘱几句,才带着人走了。
“买我时才300两,赎出来竟翻了几番。”何娉看着已经远走的几人,手指微微颤抖的捏着那两张银票,语气涩然。
“不过是些银子,日后你可是要还的。”高之橒看着何娉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不过他没有解释为什么这样说,就领着何娉去了司马府。
“我给你赎身并不是真的想纳你做妾,而是有事想与你打听,之前在青楼人多眼杂不方便。”
将人安置在司马府一处偏僻的院子,驱散了跟着的下人,高之橒直接开门见山的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原来公子竟是为了此事而来,不过我父亲虽然任职长史多年,却对市舶使的事不甚了解,这番公子可是亏大了。”
虽然高之橒花了2000两给她赎身,她也感激不尽,所以何娉并不打算为了自身而去编造谎言。
“亏不亏的还不一定。”高之橒笑了,他之前就翻阅过于复之案,发现这案颇有蹊跷。
堂堂一州长史,被查出的贪墨银子竟只有2千多两,这不符合常理。
有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明州乃是有名的富庶之地,若真是贪污怎么可能就这么点银子。
待再一细查,却又像上次一样层层被阻,这就说明于复肯定不是因为贪墨而被贬的。
于是,他又向何司马借了几个人,将之前已经被发卖临县的于家老管家找了回来。
此刻,那老管家就站在院外,等着传唤,高之橒拍了拍手,示意三元将人带进来。
而何娉在看到老管家后,就直接红了眼眶:“于伯,你怎么在这。”
她之前就听人说于伯被人发卖到临县去了,自己又身陷青楼,还以为永远也见不到了呢。
自小除了父母,对她最好的就是于伯。
于伯因着年轻时失去妻子,也没有一儿半女,她以前还想为于伯颐养天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