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饭店服务员在那似笑非笑地说着朱小芬兄弟朱天赐的“阔气”。
“还说自己姐姐是大老板,一天赚我一个月工资,原来也是做工的啊!”
朱小芬羞愤欲死,头都抬不起来了。
林蔚然看在眼里,却没有出声制止。
如果朱小芬放任她亲人这样下去,原生家庭迟早会拖垮她。
林蔚然决定帮她一把,把伤口烂得更深、烂得更痛,才好挖肉治疗,长出新肉来。
到了国营大饭店门口,未见其人就听见一个男声嚷嚷,“我说了,老子有的是钱,我姐到时候双倍给你们!”
朱小芬忍不住跑进去,“住、住嘴!”
朱天赐身边还带着个妆容浓重的女人,正噘着嘴抱怨什么。
见朱小芬来了,还穿着做工时的旧衣服,朱天赐脸上有点难看,压低声音,“你怎么总是这幅寒酸样,脸都让你丢光了,钱和票带了没有?”
朱小芬对他的恬不知耻都麻木了,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一张大团结,递给他。
朱天赐皱眉,“才十块,不够啊!”
旁边的服务员不耐烦了,“到底付不付钱,不付就上派出所!”
朱天赐骂骂咧咧:“催命呢,我姐来得急,忘记拿了,朱小芬,你回去拿钱!”
他身边的女人又闹情绪,朱天赐看也不看朱小芬,掐细了声音去哄。
朱小芬没有动,“没钱。”
朱天赐一愣,“你说啥?”
“我说、我没、钱了!”朱小芬磕磕绊绊,“妈把、我攒、的钱、都拿、了,这是、吃饭、的钱。”
服务员听见忍不住讥笑,朱天赐脸皮涨得通红,恼怒地扬起了手。
“你个没用的赔钱货,就赚这么点钱哪里够我们花!”
他的巴掌被林蔚然挡在了半空,“住手!”
朱天赐投去视线,看见是个大美人,一下子就熄了火,“你、你是....”
林蔚然嫌他的眼神恶心,撇过脸不看他,“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手有脚,吃个饭还要你姐付钱,你要不要脸?”
朱天赐被她说得脸皮涨红,“你懂什么!我妈说了,她生来就是给我赚钱的,一个赔钱货而已,能和带把的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