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草民祖上本是浙江长兴人氏,于万历年间迁居至此,比孔家迁来还要晚了几十年。”
“自从温体仁入阁之后,这孔闻翔便和吴辛一起找上门来,让草民冒充温体仁的亲戚,以此来谋取利益。”
“温家不过是个本分的粮商,哪里敢冒充阁老的亲戚,可这孔闻翔以功名相诱,说只要草民照作了,待下次乡试,便能让我儿中个秀才,若是不从,便让温家家破人亡!”
“草民不得不从了他们,也正是从那时起,温家就被他们推到了前面!”
“温家所做的事情,都是他们让温家做的,温家想说的话,也都是他们借温家的口说出来的!”
“就连周家和锦衣卫火拼、埋伏知府大人、欺行罢市、勾结海盗等事,也都是孔闻翔在背后指使!”
“请陛下明鉴,草民有罪,罪该万死!”
“草民的妻妾也随草民享尽富贵,她们伏法也是应当。”
“只求陛下开恩,放过草民那还未成年的稚子,给温家留条血脉!”
这话番说完,温元秋已是埋头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孔闻翔很想从中打断,可奈何针北望就站在旁边,用绣春刀指着,大有他敢开口,用将刀尖塞进他嘴里的意思。
一旁的福建巡抚朱一冯、按察使过庭训、镇海卫千户苗布武等人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皆一脸震惊的看着孔闻翔。
唯有吴国仕!
他的表情变的极不自然,偶尔还咬牙切齿的向吴辛瞟上一眼,只是他的这番动作极其小心,并未被其他人发现。
待温元秋话音落下,孔闻翔便像个疯子似的嘶吼起来。
“不!这不是真的!”
“温元秋,你做梦去吧,你犯下的是诛九族的罪行,莫说你儿,就连你爹娘的坟头都得被抛了扬灰!”
“污蔑圣人血脉,满天下的读书人都不会放过你!”
“姓温的,你将被唾骂千年!”
“陛下明鉴,学生冤枉,冤枉啊!”
朱由校却没搭理他,而是继续看向温元秋。
“朕问你!你们温孔刘周四家粮行所售卖的粮食,是不是朝廷拔付下来的赈灾粮!”
温元秋却摇头道:“草民不敢确定!”
“但就在两个月前,孔闻翔找到草民,说是托门路拿到了一批粮食,共计十六万石!”
“今岁福建大旱,以延平府最甚,汀州、漳州次之,朝廷拔下来的赈灾粮迟迟未到,听闻其他州府的粮价都在一天一个价的往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