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这一次释兵权,跟第一次就完全是两码子事情了。
最为浅显易懂的问题就是,将韩世忠这样的将领兵权卸去以后,又由谁来打仗呢。
若是金人再次大举南下,又使何人来御敌呢。
难道还能靠官家这个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人吗?
司马懿想到这里,就不禁暗叹一口气,如今这官家有着不弱于曹丕和曹叡的权谋之术,甚至相比大宋之前的任何一任皇帝都更懂得权谋,更懂得帝王之术。
但却偏偏失去了为君者最为重要的胆色,又怎能不叫人叹息呢。
其实,我司马懿也真的很想做一名忠臣呐,但事实却偏偏不随人愿呀。
另一边儿,听闻此话的张俊脸色瞬时变得难看起来。
秦桧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他内心最为担心的东西给引了出来。
于是,被赵构做了很长时间思想教育的张俊,一下子便被拉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赵构若是知晓此事的话,可不得吐出三升热血来。
不时何时起,张俊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
这一刻,张俊才意识到,原来终将还是要面对血淋淋的现实吗。
可是,这秦桧又是什么意思呢?
秦桧他说这些包涵深意的话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桧身为文官,天然就与武将不是同路人,他此时应当坚定的与官家站一起才对。
可是从这几句话看来,怎么感觉这秦桧是要暗中搞事情呢,是想要拆官家的台子呢。
这一下子张俊是彻彻底底的搞不明白了,他忽然有感觉到自己好傻好愣,被官家和秦桧两人左右轮番搞着玩儿。
他娘希匹的,这读书人的心都太脏了。
明明是同一件简单的事情,但从这二人的口中说出来以后,就完全变成了两件不同且极为复杂的事情了,我老张就是吃了没读书的亏呀。
张俊直勾勾的盯着秦桧,稍显不客气的正色道:“秦相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勿要当张某是三岁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