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奕笙抱着女儿推开病房的门,顿时被里面的情景给吓了一跳。
他转身把怀里的女儿一把塞到跟着一块过来的保姆怀里,快步冲过去,伸手就要去夺张凌暄手里的水果刀。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奕笙,”张凌暄把水果刀刀尖对准自己的腕动脉,“爷爷不要我了,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你帮我去见见爷爷,让他老人家过来一趟好不好?”
钱奕笙死死盯着她手里的水果刀,握拳做好随时上前把刀夺过来的准备,“你忘了,今天安安开学,你爷爷他肯定是要去送安安去报到的。”
“安安,又是安安。”张凌暄现在听见这个名字就头疼,疯狂摇了摇脑袋想把那个名字给赶出去,“要是没有她该多好。她一来,就把我的一切都给抢走了!”
钱奕笙也顾不得跟在后面的保姆了,皱眉不赞同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抢你什么了?爷爷的爱护吗,可那也是她的亲外公!”
“我不管!”张凌暄高声尖叫,“你去不去?”
钱奕笙眼看她情绪激动之下水果刀刀尖下已经出现一抹血痕,也不敢再刺激她了,只好点点头,“好好好,我去,你先把水果刀放下。”
张凌暄眼见目的达到,手指一松。
钱奕笙眼疾手快把刀夺回来,收进自己口袋里,只觉得满心疲惫。
转身嘱咐保姆,“阿姨带囡囡出去玩会吧。”
本来他是想把女儿带来陪陪妈妈,安抚下妻子情绪的。
现在看来,妻子不吓到女儿就算好的了。
钱奕笙确实如张凌暄所愿出去了,却没有真的去找老爷子,而是带回来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
病人有自残倾向,经过家属同意,是可以用上镇定剂来稳定情绪的。
等张凌暄察觉到不对,已经被按着注射了一针。
昏迷之前,看着丈夫的眼睛里多了一抹仇恨。
“你骗我!”
钱奕笙面无表情地闭了闭眼。
这两天他已经问了不知道多少遍当时在那家会所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这件事上,妻子的嘴巴简直比蚌壳还紧。
他还特意过去找到那家会所的老板问情况,结果对方也对他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甚至连那天晚上的监控都没有。
顶着一脑袋的疑惑,还要照顾情绪崩溃的妻子,女儿也不能一直交给保姆带着,钱奕笙考虑再三只能又去请了一天假。
好在领导体谅,拍了怕他肩膀爽快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