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周我们该怎么去呢?”我赶紧见缝插针说道。
“原谅我的失礼,这里就是不周。”说着,清递给我们一个胸针,竟只是一截黑色的小树枝。
“这是谜糓。”韩可向我解释道。
我好像应该知道吗?
学着韩可一样,将小树枝别在胸前,眼前的三珠树和周围的环境就陡然发生了变化,近处的三珠树和远处的山并没有什么分别,但能感觉到些微我说不出的不一样,不远出现了一处建筑物,就好像它本来就在那里,只是我们刚刚没有发现一样。
一栋在民国连续剧里面才会看到的建筑,回廊相连,尖顶白墙,略微有些斑驳,看得出来年份比较长。
清在前面带着我与韩可两人往那栋建筑物走去。
“你上次来还没有这个吧。”清转过头对韩可问道,阳光刚好45度照着他俊俏的脸庞,真是个尤物。
“恩,上次好像只是个西王母娘娘的行宫。”韩可应该也看见了那个阳光下的脸庞。
“现在时移世易,最近几年来找西王母娘娘寻求庇护的灵越来越多。”清说着,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我,“西王母娘娘不好拒绝,就把行宫改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关于这里的管理者。”
“是她?”韩可在听见清说管理者后,明显的脸色发生了改变,之前的羞涩可以说是荡然无存,有些冷冰冰。
两人的表情充分说明了这里面明显有事。
我恰恰是个不嫌事大的人:“你们说的是谁呀?我们是不是要先拜会下这里的管理人员,毕竟第一次来。”
清看了看韩可的脸色对我说道:“这里所有人员都是犬封的遗民,很早以前就侍奉于西王母娘娘身边。目前管理者叫盘佳恩。”
“想必一定是个大美女吧?”我怎么这么讨厌,但是我就喜欢看见清不知怎么回答时左右为难的脸。
“你怎么这么多话,一会见着不就知道。”韩可替清解了围,扭头一个人疾步走在了前面去。
继续下去也就没趣,但我好想一直这样下次。
乖乖闭嘴,我跟着往房子的方向去,心里自个偷着乐。
应该是早就打过招呼,我们刚到房子跟前,盘佳恩就已经等在那里。
盘佳恩还真的是个大美女,和韩可完全不一样,一看就是那种小女儿家的娇弱。
令人印象最深的是长发如瀑,却是银色。
“清,你们来啦。”盘佳恩微微颔首鞠腰,“可人,许久不见。”
“叫我韩可就行。”韩可在盘佳恩面前反而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佳恩,辛苦你了,这位就是后羽。”清赶紧向盘佳恩介绍我,很显然这是在转移话题。
不过到这了,我也没有心思继续给他们制造麻烦,毕竟终于走到这一步。
我此行只有一个目的,见到奶奶。
“你好。”我礼貌地向盘佳恩示意。
“您好,后羽先生。”盘佳恩的声音不快不慢,温温柔柔。
“佳恩,都安排好了吧。”清继续道。
“一切安排妥当,你们跟我来吧。”说着盘佳恩侧了侧身,意思是让我们跟着她。
韩可和清都望着我没有说话。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也没有客气跟上盘佳恩。
“后羽先生,您奶奶是我们这里最尊贵的客人。”
穿过长长的通廊时,盘佳恩向我介绍说:“我们这里主要是按照娘娘的意思接纳一些灵。”
“只是有一点,我要告诉您……”盘佳恩显得有些犹豫。
“有什么你但说无妨。”我想盘佳恩要说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您奶奶可能什么也不记得了。”说这句话时,盘佳恩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从她的语气,我能够感受到这件事对于她们来讲很重要。
“这一点,可能您也早就知道。您奶奶她在很早前就已经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
阿尔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主要表现为记忆障碍、失语等症状。之前,奶奶确实有这方面的迹象。
“我们也曾委托医生对您奶奶进行过确诊。西王母娘娘也知道这件事,我们曾想过很多办法。”盘佳恩继续说道,语气里的歉意反而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我们想借用灵的能力,但被您奶奶拒绝了。”
“最后您奶奶已经不认识我们任何人,好像也不记得很多东西……”
听见奶奶患有阿尔茨海默症后,我心里只想着奶奶是从什么开始知道自己的病症的?她选择来到这里,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患病,所以以这种方式来避免拖累于我。
我现在应该奢望的只是在她什么都不记得前,想再听她唤我一声。
随着盘佳恩,我们已经走上房屋的二楼,盘佳恩应该是有意为我介绍:“相信后羽先生已经知道不周是须弥界。”
心事重重的我只是简单点了点头。
盘佳恩也没有介意,而是继续说道:“须弥为中心,四洲、九山、八海为一小千世界,一千为集,一千中千世界为一大千世界,一大千世界实为三千世界。”
盘佳恩气息和步调一样平稳。
“这栋建筑每一个房间背后都可以是一个世界,或大或小,春夏秋冬全凭住客喜欢。”
我并不明白盘佳恩为什么要给我介绍这些。
“只有您奶奶不同。按照她老人家的意思,我们将她安置在了后面一间单独的房间。”
“感谢你们对她的照顾。”当接近最后结果的时候,我内心不知怎么莫名急躁了起来,只是客套地敷衍着盘佳恩。
盘佳恩没有多在意地继续说道:“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想您能够明白,这里关于她老人家的安排,关于她房间里的一切也都是她自己的意思。”
我当时并没有回味盘佳恩这话的意思,只是后来想想盘佳恩应该是怕我怪罪于他们。
一边听盘佳恩介绍,一边经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屋,那是一扇涂着绿色土漆,上了锁的木门。
“请原谅。”盘佳恩一边开锁一边说道,“自从您奶奶患病以来,曾有两次试图走出不周,为了怕出意外,也是按照她老人家的意思,我们给门加了锁。”
我没有去责怪盘佳恩的意思,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这扇门。
在之前我还见过这样一扇门。
眼前这扇门和老屋的门一模一样。
锁很快就打开了,盘佳恩让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