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关心杨警官为什么会知道山海源,因为凭现在的身份,该我知道的始终都会知道。
阳光型孤独症患者懂得安慰自己,病情会减弱一点。
我只是好奇心驱动着,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是什么发现?”
故事讲到这里,杨警官已经刷开了最后一道防护。
“我感觉那个石棺是活的。”说着话,杨警官用眼神告诉了我石棺的位置。
我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好像比外面低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杨警官这句话的意思,还是感觉石棺在身后的原因。
韩可这个小妮子应该是看出了我内心的怂,没好气的笑了一下。赤裸裸地嘲讽,而且还表达得相当明确。
男人,叔可以,婶不可忍。
“活的,活着的意思是?”我用有些颤抖的口音说着。
男人,该怂的时候,就要怂的彻底。
杨警官一边戴上手套一边平静地说道:“你们过来看看就明白了。”
说着,杨警官给了我一个——我能够读懂的——他在告诉我他当时也怂了的安慰眼神。
我心里好过多了,果然,还是男人更懂得男人。
我有些抗拒地跟在杨警官身后来到石棺面前。
我发现韩可反而站在了离石棺稍远的地方。
我充满鄙视地在心里说道:“你不是能么,站这么远干什么。”
杨警官显然也看出了韩可的反常,用带着征求意见的口吻询问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嘛?”
“这石棺让我感到畏惧。”韩可表情少有的慎重,眉头微皱。
杨警官似乎非常重视韩可的意见,听到回答,锋眉不自觉地紧蹙起来,让整个人显得更加严肃。
我想起前不久那场飞车,韩可也是这般,不自觉地看向近在咫尺的石棺。
石棺保存完整,由棺盖和棺身构成,整个石棺全长3米有余,宽度1米有余。
整个石棺呈现淡红色,上面的雕刻清晰可见,我总觉得有些熟悉。
我发现自从接触“山海源”后,好像很多东西都是感觉熟悉。
石棺四周的雕刻以车马出行,生活场景为主,雕刻的图像中人像高大,有些高出车马一大截,还有一些人面兽身,或者兽首人身的存在。
石棺最精致的雕刻在棺面,那是两个人形蛇身的生物相互纠缠,就是这副图像让我觉得分外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石棺的颜色在我们秘密送到博物馆后就在一直变淡。”杨警官见我仔细盯着石棺,以为我在奇怪石棺颜色的变化,因为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担忧,毕竟石棺刚发现时是一种血液深红的颜色。
“这不是氧化,而是石棺在吸收。”韩可似乎是终于战胜了心中的恐惧,仔细打量了石棺,略有揣摩后说道,“你说的每次,这石棺可能确实是活的。”
“那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像是受惊的小鹿,不自觉退后了一步,用这“不是恐惧而是求知的眼神”望着韩可。
韩可好像没有在乎我,又像是在回答我,但我肯定她是对着杨警官说得:“石棺就是石棺,石头做的棺椁,我猜应该是这石棺里的人或者物,让它有了生命。”
“你是说有灵附在石棺上?”看来杨警官知道的还不少。
“暂时没有发现更多,如果有,这灵至少也不是自愿的。”韩可虽然没有了刚才的畏惧,不过脸上的神色一点也没有轻松,我认识她这么久——其实算来也只见过几次而已——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那这石棺里是?我用带着问题的眼神询问杨警官。
杨警官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叹了口气说:“在没得到上级命令前,我们不能私自开棺。”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考公务员的原因,因为我知道考不上领导岗位。
杨警官肯定没有知道我的内心戏,随后有些自我质疑地补充道:“而且我们也没办法开棺,我们根本没有找到这石棺的缝隙。可以说,我们只是因为它的形制说它是一口石棺。”
杨警官这句话提醒了我。
我刚才也注意到,眼前这石棺给我的感觉更像一块石头,根本没有缝隙可言。
听了杨警官的话,韩可似乎想到了什么,着急地围着石棺转了两圈,又看了看石棺的上的雕纹,一脸惊恐地倒退几步,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令她感到可怕的东西。
“不,这不是石棺,这是祭祀!”韩可声音里面有些颤抖,我觉得她脸色又白了几分,嗯,还是很好看。
“祭祀?”杨警官和他身边那个我现在都记不起名字的助手看向了我们。
我看向了韩可。
“对,祭祀!”韩可内心应该迅速整理了情绪,但我分明看到韩可眼中闪过其它光彩,接着她用仿佛另一种声音说。
“这是对灵的祭祀!这石棺里面不是人,是灵!不是石棺上有灵,而是灵在石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