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熙熙攘攘

回得自家小院儿，李惟俭用过了晚饭，忽而想着二姑娘迎春是个耳根子软，没主意的。自己好不容易给二姑娘鼓足了气，可不好再生出旁的事端来。

思忖一番，李惟俭进得书房里，回思了好半晌这才提笔落墨。须臾光景，一篇渔家傲书就，待吹干墨迹，这才唤来红玉。

“喏，过会子去给二姐姐送去。”

红玉扫量一眼，道：“公子又写诗词了？”

李惟俭笑着颔首：“胡乱涂鸦。”

此言却惊动了外边厢的香菱，她禁不住心动，到底挪动脚步凑过来观量。抬眼扫量着，嘴唇张翕，嘟囔着念出来。其后略略回味，虽不见唐诗宋词名篇中的瑰丽，却也有清新韵味在其中。

香菱瞥向李惟俭，说道：“四爷的词真好，我何时能写出这般的诗词来？”

李惟俭笑着说：“你方才开始学，总要将那些名篇诵读过了才好入手。”忽而想起晌午时紫鹃的言语，他便道：“等你学过这些，我给你寻个师父可好？”

香菱纳罕道：“四爷不教我吗？”

李惟俭摇摇头，说道：“我给伱寻的师父，诗才胜我百倍啊。”

黛玉笑着瞥向迎春道：“正主儿不去问，怎地偏要来问我？”

此时就听宝钗笑着说道：“俭四哥这渔家傲里满是勉励之语，二姐姐当打起精神头来，须知这天下间就没有过不去的槛儿。”

晴雯迷茫了须臾，随即醒悟过来，跟着整个人惊醒。她心中怯怯，略略扭头观量，便见李惟俭侧躺着，一张比琏二爷还要好看几分的面孔就近在眼前。许是双眼紧闭之故，没了那股子锐气，反倒愈发平和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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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心中虽不愿，却从不会拒绝，只道：“你要瞧就瞧了去，左右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二姑娘迎春羞喜着，面上愈发腼腆。惜春又来追问迎春，迎春偏了头，抬起衣袖遮掩了红润的面容，只道：“我又不擅诗词，怎地来问我？我，我也不知。”

待到得地方，恰好瞧见燃放鞭炮。高高的杆子挑起，鞭炮噼啪炸响。外间围拢了百多号人，瞧衣着，这内里的财主少说也得有二、三十号。

那商贾却道：“不然。寇东家看了报纸，当时就说要买个几十万股子呢。”

山西会馆。

三个丫鬟先行回了西厢，晴雯伺候着李惟俭洗漱过，二人便钻了被窝。一如往常，李惟俭轻轻将晴雯揽在怀里。

却说红玉仔细折好了诗词，与李惟俭言语一声，随即出了小院儿，朝着二姑娘的院儿寻去。这会子天色还早，一路穿堂、过角门，半晌到得迎春院儿，却听得内中叽叽喳喳，很是热闹。

说来也奇，起初还有些羞臊，可转而就变作了好奇。想着，只是这般便有用吗？

她正琢磨着，忽而身旁的李惟俭哼哼两声，骇得晴雯霎时阖了眼帘，再也不敢动弹。

忠勇王颔首道：“撒了三千两银子，京师里大小报纸，头版都会刊登此事。说来这会子早间的报纸都递送出去了。”

心中又想起一早儿几个丫鬟之间的商议，香菱轻咬下唇，四爷待她这般好，寻思着那般羞人的事儿……好似也不是不能做呢。

转眼到了掌灯时分，香菱虽说暗下心思撇去了矜持，可却晚了。轮转一圈儿，今儿却轮到了晴雯值夜。

探春恍然，道：“是了，”旋即眼巴巴看向迎春：“二姐姐，我能瞧瞧吗？”

那一句‘盛装华姿任风吼’‘忽如雪落凉初透’，说的不正是二姑娘迎春近日经历的种种吗？

探春捧着纸笺踱步诵读道：“东风一枝开口笑，盛装华姿任风吼。

无怪父亲两次来信都好一番夸赞俭四哥，这般看来，俭四哥也的确当得起这般夸赞。

红玉心道好巧，如此倒是可以趁机展示展示四爷的文采了。

内中哄笑几声，黛玉只是打趣，那宝钗看似笑着没说什么，仔细观量却见那笑容极为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