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事即便弗兰茨·昆汀瞒着，可其他人也不是瞎子，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
而王逸能做的，就是让星逸国际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尽快尽多地挖人！
果然，没几天，还是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这人正是高通人事部一个经理邦尼·尼尔，他之前就觉得不对劲，但以为是弗兰茨·昆汀背着裁员指标，还没完成，所以没有多想。
可现在，芯片研发部门不断有人离职，很多还是核心岗位！
这让邦尼·尼尔越发觉得不对劲，即便是裁员指标没完成，也不会这么多。
更不会得着核心研发岗裁员！
这不对劲啊！
思索再三，邦尼·尼尔迅速找上弗兰茨·昆汀，忍不住道:
“总监，你看这几份离职申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就他们的级别，都处于核心研发岗，按理说应该签署竞业协议啊。”
弗兰茨·昆汀心中咯噔一下，这家伙果然不简单，还是发现了问题。
但依旧摆了摆手：“唉，你说得有道理。但问题是，签了竞业协议，就得给补偿。现在高通的处境你也清楚，销量腰斩，利润少了七成。整个集团都裁员降薪了，哪有钱给他们补偿？”
“这……”邦尼·尼尔一时语塞，却是无法反驳。
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可莫名觉得有道理。
此一时，彼一时啊。
都裁员降薪了，的确是穷了。
可他依旧觉得不太对劲，连忙又翻出几份简历：
“总监，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些人为了给公司减少开支，不签也就罢了。可是赖德·格雷他们几个呢？”
“他们几人不是一般的核心研发岗，尤其是赖德·格雷，都参与了GPU架构的研发。这么重要的岗位，咱们公司再穷，也得签竞业协议吧？”
‘法克！这家伙不好忽悠！’弗兰茨·昆汀心中安排，却是揽住邦尼·尼尔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你说的很对，按理说就该这么干。但形势比人强啊。”
“作为集团副总裁，没有谁能比我更清楚高通当下的处境，其实比你们看到的还要艰难。”
“按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咱们的工资能不能开得出来都是问题！”
“这……”邦尼·尼尔面色大变，完全想不到高通已经差到这一地步！
见对方信了，弗兰茨·昆汀继续大忽悠：“实不相瞒，原本此次裁员只打算裁30%，等年后第二次裁员，再裁15%。可现在，利润下滑太严重，只能加码，第一次裁员就裁掉45%，至于年后第二次……唉！”
弗兰茨·昆汀话只说一半，邦尼·尼尔却是冷汗直冒：“还有第二次裁员？”
弗兰茨·昆汀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向邦尼·尼尔：“废话，除非咱们高通的业绩拉起来，重回巅峰，才不会有第二次裁员。但凡拉不起来，就只能继续裁员！”
“这……”邦尼·尼尔惊魂失色，已经顾不上不签竞业协议规不规范了，反而开始担心第二次裁员，自己会不会被裁！
自己都顾不上了，哪有精力理会高通如何？
弗兰茨·昆汀心中暗笑，继续道：“没办法，眼下处境就是这样。我们只有竭尽一切能力开源节流，才能减少后续裁员的次数和幅度，才能尽可能地保全我们自己。”
“像是你说的赖德·格雷他们，都是核心研发岗，收入都高的很。若是都签署竞业协议，那得多花多少钱？”
“这些钱都花了，到时候高层追究下来，拿着我们人事部开刀，到时候……你……”
弗兰茨·昆汀神色复杂地看了邦尼·尼尔一眼。
邦尼·尼尔面色变得惨白，连忙道：“总监，我没事了，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弗兰茨·昆汀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有的时候该犯浑的时候，就犯浑。这样追究下来，最多是失误，而且是给公司省钱的失误，不会有太大的后果。”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整个集团都在开源节流，我们还一板一眼地签竞业协议，大肆花钱，那就容易被盯上。一旦被盯上，那就……”
“那就会被优化！”
邦尼·尼尔心神胆寒，连忙道：“总监，我懂了，感谢总监指点。接下来我全力配合。”
“嗯，去吧。”
见邦尼·尼尔离开，弗兰茨·昆汀长长地松了口气：“又忽悠走了一个，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好在星逸半导体那边加快了挖人速度，这是好事啊。’
但好景不长，五日后，还是东窗事发了。
此次发现这一事件的，还是高通研发总监霍尼·尼尔森！
他为了加快骁龙810的研发，正准备集结精锐，亲自攻坚，并且点名了几位实力强大的大将，一起研发。
却不料，这几人都离职了！
这让霍尼·尼尔森震惊不已！
这几人可都是高通的资深研发工程师，虽然不是项目经理，却是十足的骨干。
假以时日，都有可能独当一面，成为项目经理，未来有希望成为总裁的存在。
之前的骁龙800，都是这几人研发的。
可现在，竟然离职了！
而作为总监，他竟然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
按理说，这种级别的离职，人事部不应该通知他这个研发总监吗？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过霍尼·尼尔森并未冲动，相反，他立即开始调查整个事件。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最近离职的研发工程师可不是一般地多，而且很多都是最核心岗位！
更主要的，这些人连竞业协议都没签！
这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霍尼·尼尔森瞬间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该死，这些人在裁员后离职的，让我们麻痹大意，误以为是裁员的正常流动。却不想，离职的都是核心研发岗！”
“该死！”
“法克！”
“人事部有问题！”
“正常的话，他们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除非……”
“对了，现在人事部总监是弗兰茨·昆汀！”
“法克！八成就是弗兰茨·昆汀搞得这些！”
“法克！”
“这蠢货把我们的得力干将，都特么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