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彪听了,张口欲言,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魏虎臣道:“遮没我等分作三处,夜里以大船渡河,叫他首尾不能相顾?”
正说着,守门校尉来报,朝廷天使已到,请诸将迎接圣旨。
宣旨罢,刘彬请诸人起身,对高廉道:“知州相公,太尉在朝里多有保奏,如今此处兵马尽归你节制,太尉让我嘱咐相公,早立功勋,太尉那里也有话说。”
高廉听了叹道:“宣旨来的晚了一步,刘统制大败身死,五千水军只余两千,战船也只剩三十余艘。”
刘彬听了,不免叹息一声。
高廉道:“宣旨倒也不必担忧,青州水贼大胜,今日夜里必要庆贺,我与云、魏两个总管已议定,今夜兵分三路,趁机渡河。”
云天彪、魏虎臣都道:“不错,不成功便成仁,为圣上,我等甘冒风险。”
刘彬听了,赞道:“诸位为圣上尽忠,我当回朝,为诸位宣扬,绝不使有功之臣不得施展。太尉那里,必然要为诸位请功。”
说罢,刘彬转头对高廉道:“太尉还有家信,让我一并交给知州相公。你等今夜出击,我这就回转汴京复命。”
高廉接过信来,对刘彬道:“宣旨稍待,我写一封信,请宣旨代为转交。”
说罢,高廉邀刘彬回大帐,云天彪、魏虎臣二人各自回营,准备厮杀。
屏退左右,高廉问道:“宣旨,家兄信中让我等小心梁山,可是有什么变故?”
刘彬也不隐瞒,对高廉道:“相公,赵泽这厮,到底不是太尉心腹,前者衙内在兴仁府遭他勒索,杀死护卫普弘一众。近日,更是打入寇州,杀死知州高让心腹大将邱玄。全不把太尉放在眼里,太尉曾言,这厮也是脑有反骨,以此让献功相公小心在意。”
高廉听了大怒:“我兄长如何不发落了他?”
刘彬道:“相公,如今青州贼猖獗,多赖赵泽这厮抵挡。朝中多有为其奔走的。睿思殿里,他的名字与西北边臣并列于上,也是圣上心中留名的。以此,太尉才叫相公多多用心,若能斩杀宋江,凭此功劳,将来也好与赵泽分庭抗礼。若有堪用的,相公也可保奏,太尉那里自有方便。”
高廉听了,点了点头,对刘彬道:“这个魏虎臣倒是恭谨,或可一用。宣旨回去可禀报兄长。至于这个云天彪,与我等却非一路人。”
送走刘彬,高廉、云天彪、魏虎臣三人趁夜,以三十五艘大船护卫,果真渡过淄河。
早先备下的铁索拉通两岸,铁索之上置门板,连同征召的乡勇弓手,一万五千大军安然过河扎营。
天明,青州巡哨的走舸见了,连忙禀报李俊。
李俊听了大骇,亲自让人驾船来开。
三十里外,一条浮桥贯通两岸,三十余艘大船巡游。朝廷大军早已过河安营扎寨。
李俊不敢耽误,连忙催促水军驾船出营,带上剩余水底连珠炮,一下摧毁浮桥并船只,这才回营,行文益都、临淄两处。
益都宋江这里,宋江早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听了李俊传讯,心中惊恐,忙使人请来【鬼见愁】来永儿相商。
来永儿看过李俊书信,对宋江道:“哥哥勿忧。高廉一众虽过的淄河,兵刚满万,又无多少辎重。只要晓宇地方,各处村寨都迁去北面千乘,带不走的也要焚烧一空,绝不可留一粒稻米给高廉。没了粮草补给,过河的卒子,能有多少威胁。再有李俊那里,叫他加强巡守,绝不可再使人过河。”
“军师所言正合我意,只是坚壁清野之策,只怕已是来不及。”
说着,就要让【飞廉】皇甫雄前去传令。
来永儿道:“哥哥说的是。小弟还有一计,只是有些冒险,若成,则可尽杀这路官军。”
“军师快说。”
“哥哥,我等纵横山东,别处官军都不是对手,唯梁山才是大敌。这几日我听从莱芜监逃回的两个军士曾说过,当初莱芜监破城,曾有一人扮作阮招儿,以此骗了城头守军。这厮唤作真祥麟,原是马陉镇总管。我等何不叫阮招儿扮作真祥麟偷袭一遭?”
宋江听了道:“军师,阮招儿这厮样貌倒有,可惜武艺平平,全无用处。当初看在阮其祥的面上,才让他坐了一把交椅。让他去偷袭官军,只怕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