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再次拱手：“老神仙悲天悯人，慈悲之心感动天地。所请当然允诺。你我两军，罢战多久？”

“十日。”

张懋点头：“尊老神仙所请。不过末将也有一请。”

“请将军说。”

“我预判，闯军之中，或许已经有瘟疫爆发之兆。为天下苍生计，恳请闯王，大军不要离开此地，以免瘟疫随军传播，荼毒天下百姓。不情之请，还请老神仙为苍生所念，还请恳请老神仙转达闯王。”

刘懋语气之诚恳，态度之真诚，不由让尚炯动容。

这是第一次官军中这样称呼李自成的。

尚炯回礼：“将军能怀慈悲胸怀，天下少有。老朽定当劝告我家皇上。”

刘懋松了一口气，然后再道：“现在，我受一人所托，不为两军死敌，而为天下苍生，敬献防疫一法给老神仙。”

尚炯眼睛一亮，原本平和的语气，竟然变得急迫：“将军有防疫良方，请赐教。”

刘懋用尽量大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隔离病患，生石灰撒地消毒，硫磺降温，服食大蒜，常饮淡盐水。病死尸体火化。”

听到这样奇特的方子，深通医道，被尊老神仙的尚炯，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面对自己大军中，已经开始出现的瘟疫，最正确的办法。可谓是对症下药。

为此，老神仙尚炯，竟然就在层层叠叠的尸体堆里，给刘懋跪拜。

刘懋大惊，赶紧偏身不受：“老神仙万万不可，晚辈承受不起。”

尚炯拱手：“老朽拜的不是你，而是传我方子之人。他日有缘相见，定当大礼参拜。”

这个办法，这是吕谋从晚清，吉林鼠疫大爆发的时候，最接近诺贝尔奖的中国防治鼠疫专家，伍连得处知道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