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觉得她给出的答案有趣,段朝泠轻笑一声,“去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
宋槐本想问他要不要去墓园,认真思忖,觉得这样有故意揭人伤疤的嫌疑,索性将话咽了回去。
也许他并不愿意让她深入了解他的私事。
“我想到了。”宋槐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叔叔,不如我们回去吧。”
“回哪儿去?”
“隔壁。”宋槐雀跃说,“你小时候是不是也住在这边?我想去参观一下你的房间。”
段朝泠开始没作声,片刻才开口,趋近于宠溺的语气,“想去就去。”
宋槐不知道北院朝南的方向还有间上了锁的偏屋。
每次来找段向松都只顾着问安,没精力去观察别的,眼下被段朝泠带去门前,细瞧一番,才发现门上插着一个锈迹斑驳的铜锁。
宋槐有些惊讶,好奇地询问:“北院只有这间屋子上了锁吗?”
“嗯。”段朝泠面上没什么多余表情,“没人会踏足的地方,上锁也不算稀奇。”
宋槐还是不太懂,但没追问,眼瞧着他用手握住锁身,没去找钥匙,只随意一扯,将最中间的锁芯生生分离开。
这是一把任谁都能打开的锁。
雕砌木门发出“吱吖”一声,自动打开一条缝隙。
宋槐迈过门槛,足量的灰尘和泛旧家具的沉木味钻进鼻息,呛得她猛地咳了两声,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适应过后,她打量起周围的陈设。
都是些很有年代感的中式红木家具,靠窗位置放了张书桌,桌面摆了几本古籍。
明明是他小时候住的房间,却没有一丝他生活过的痕迹,甚至连一张照片都不存在。
还有一点让她觉得稀奇——书桌另一侧架着一台古筝,阔叶黄乌檀做饰面,金丝围边,白奇楠点缀镶嵌。工艺繁杂,每一处都在彰显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