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什么时候,婴儿就被来往的车辆卷进轮子里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或许下一秒,那孩子就不在了。
几个月前,阎舟将冬歉带到了任白延的必经之路。
他心里也明白的。
说不定冬歉被任白延带回去后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说不定冬歉回去后就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他清楚地知道这些可能性,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
什么也没做。
所以他活该的。
冬歉沉默地注视着这个重伤的男人。
阎舟似也知道冬歉在想什么,苦笑一声,嗓音是无尽的沉痛。
他说,“对不起啊。”
“对不起啊,曾经让你那么疼....”
他说,“你走吧。”
“别怕,我知道你不想让那个人知道,所以我谁也不会说,我见过你。”
冬歉垂下了眼睫。
同十八年前的阎舟一样,摆在冬歉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离开,或者回来。
只有这两个选择而已。
而冬歉也迅速做了决定。
阎舟注视着冬歉的身影,眼睛舍不得眨一下,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
因为或许下一秒就再也看不见了。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没有回头。
或许看起来有些残忍,但是他没有回头。
或许阎舟正在看着他,但是他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