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甚至应该庆幸他将这件事忘记了。
如果埃伯格知道冬歉跟凯英结下血契的事情,恐怕从此以后,冬歉再也看不见外面的太阳。
因为埃伯格不会让冬歉有任何危险。
因为冬歉的命,就意味着他儿子的命。
然后,他会将冬歉关在一个绝对安全但是暗无天日的地方,让他自己亲手割开自己的手腕,完成献祭。
那是他不懂事地跟凯英擅自签订血契的代价。
他甚至不会想着让自己的儿子来承担这个代价,哪怕建立血契的建议是他的儿子亲口提出来的。
凯英一拍脑袋做出来的决定,却让冬歉承担了全部的代价。
阿塔尔从凯英的眼中看到了结下血契的始末。
凯英的眼中也浮现了这一幕幕的画面。
阿塔尔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哈,你主动邀请的?”
“在这之后,你自己又全部忘了个干净。”
阿塔尔嗤笑一声,寒声道:“尊贵的黎明之子,你是不是真的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会场中的所有人都瞥见了这一幕。
阿塔尔的术法非常厉害,凯英的回忆,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见了。
看见了这场契约的始末。
他们交头接耳起来。
“所以,如果冬歉死了,血猎长也会跟着一起死。”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边苟且求全,一边....解除血契。”
“可是....只有他一个人,在那种地方,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做着这种事,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记得.....”
“血猎长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
有人嗤笑一声:“或许,在他的眼里,这根本就不算是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