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回用力地闭上眼,这番剖心剖肝的话从前都是他在说,如今突然听见这许多,却并不觉得感动,涌上心头的是抗拒,和不愿被动摇的顽强。
时间是错的,人也是错的,所以这样的话再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
他转过头去,平静地看着傅宴存道:“你既然知道这种种,今日贸然前来可知不是陷我于困境?”
纵使心中还有千万句想说的话玉回也不愿再开口了,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里屋走去。
他走得急,黑暗中踢到了桌边的圆凳,嘭的一声,格外的响亮。玉回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撑着桌子就弓了背,可一听见傅宴存在往这边来,他便又忍着痛站直了身子。
“趁还下着雨,快走吧。”
话音落下,外头的雨像是应景一般,声势陡然变得更大了,打在纸糊的窗户纸上,砰砰作响。
“我不会走的。”黑暗中傅宴存的声音铿锵有力,“从前我离开太多次,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离开。”
“够了!”
茶杯被猛地摔碎在地上,窗外的闪电打进来,将屋内的情形照得如白昼一般,也看清他二人如天堑般的鸿沟。
“你口口声声说要护我周全,可你如今待在这里分明是要让池楼知道你我二人有了联系,你如此不就是在置我于死地!”
玉回看着床边帷帐上摇晃的流苏,脑海中往事一件件浮上心头,黑夜中他的平静彻底瓦解,再也无法维持他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