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楼抬起头看皎洁无暇的月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很想说些什么,毕竟也算是大仇得报了,可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想起来还有一个人。
“今晚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看着玉回,神色没有一丝波动,“这些事你要告诉傅宴存也好,告诉玉贤也罢,都无所谓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玉回,声音冷得没有温度,脸色比何堪还要惨白。
“反正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池楼很少会说这样绝对的话,除非一切他都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就像是当年傅宴存的下狱和程琉青的离开。
池楼这样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玉回看着池楼逐渐变得敏锐,时至今日他再不是从前可有可无的人,池楼如今做得种种都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况且玉回心里有预感,这件事一定会闹得两朝都不安宁。
“三皇子的事是不是你。”玉回大着胆子问了池楼一句,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
其实这个问题在玉回问出的那一刻二人心中就已有了答案。
池楼俯下身从地上捡起那柄带血的木剑,声音低沉,“我从来就不是替鄢朝做事。”
风刮过树梢,晃动枝叶发出沙沙声,像在玉回的身上撒了一把粗粗的沙砾,一阵难耐的痒爬过全身,手指无意识地抽动着。
玉回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池楼了。
池楼想用手擦掉剑身的血渍,可是未干的血粘稠不已,让他不得已回想起母亲和父亲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他们的血也像这样,弄脏了他的手又糊满了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