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邺一滞,不怒反笑:“是,你我自然不算君臣。”他抓着江悬手腕,把人从地上拽到自己面前,说:“阿雪,你记住,你是朕的。”
这样近的距离,萧承邺眼中血丝清晰可见。自从豫州起义,他多日未曾睡过一个好觉,尤其萧长勖起兵后,他几乎再未阖过眼,此时盯着江悬,目光中除了熟悉的阴冷暴戾,还有某种穷途末路般的决绝。
只一个眼神江悬便知道,这次萧承邺对京城守备并无多少把握。
“你知道我不是你的,所以才一再反复。”江悬问,“是么?”
萧承邺眸色一沉。
“为何不杀了我?”
“朕也想知道,为何不杀了你。明明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只要杀了你,将你葬入朕陵寝,便无需再忧心你心中惦念谁、是否又想从朕身边逃脱。可是阿雪,杀你谈何容易?”
“你舍不得?”
“是,朕舍不得。”萧承邺抚摸江悬脸颊,缓缓道,“你说得对,朕对你生出怜悯,是朕不该。”
江悬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轻笑:“你不杀我,也许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萧承邺松开江悬,轻轻一甩,将他扔回地上。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皇宫之外,萧承邺朝堂上的一句话,很快变作满天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