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郡王咬了我,手臂上、侧颈上……咬出了血印,咬着咬着,自己又哭了,拉住我的手不肯放手。我手臂上的伤口渗血,床褥上沾了血,所以我带郡王换了地方,在榻上睡了半夜。郡王,要是我是女儿身,您可是一定得娶我了。”
柏中水颈侧的伤口包扎过,纱带下隐隐露出一个咬痕。
荀靖之说:“你要是敢嫁,就算你不是女儿身,我也敢娶。”
他盯着柏中水,眼眶渐渐红了。
什么柏中水,如果他不能分清柏中水和第五岐,那他就是第五岐。
柏中水站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声——他站起来时,气质中褪去了懒散与轻佻,他变得不像柏中水了。他伸手将荀靖之抱进了怀里,一手放在他的颈后将他揽在自己的怀中,一手拍着他的背。
荀靖之小心翼翼枕在他的肩上,怕碰到他的伤口。柏中水肩上的衣服渐渐湿了。
“不哭啦,奉玄,眼睛该肿了。”柏中水换了语气,语气间再也没了之前的玩笑意味,嗓音显得更冷了几分——佛子说话,声音向来是冷的,很少轻飘飘地说话。
奉玄。这一声熟悉的奉玄让荀靖之鼻尖酸涩。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像一个孩子那样委屈,或许只有在面对着他的好友时,他才允许自己这样坦诚地表露自己的情绪,他终于可以不再顾及任何形象,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他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好久都没有消息……佛子啊……你去哪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