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没病吧?”殷罗神情古怪,“你没见里面坐的那些,年纪都跟玉如意差不多吗?”
青袍波澜不惊,“怎么了?嫌我老?”
殷罗阴阳怪气,“这么损的招你往后还是别说出来了,丢人。”
青袍不为所动,好像拒绝接收她的言语攻击,“就这么说定了,”他转眸望玉如意:“一件旧衣服花不了几个银子,能办妥吗?”
“那是自然。”玉如意挑眉一拍胸膛包揽,又死皮赖脸地笑嘻嘻问:“那你这身花绣龙袍能借我穿两天不?”
青袍装没听见,抬脚前行。
“殷罗你看他!”玉如意气得原地跺脚,暗骂池临静可真是个小气鬼。
红衣少女站在原地,望着青袍和白衣接连走远后,她重新扭头,回望那一棵仍有葱郁绿意的玉兰。
按池临静所说,殷介林生前主持过大梁科举制的更革,而院里那位又一身官样儿,口中说着什么卷论。
那她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院里那位极有可能是当年与殷介林一起参与过更革科举的同僚?
蚍蜉堂,蚍蜉班,重名定不是巧合,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巧合?他们顺着“宝头儿丁”寻来,竟在这宁城等春小巷内,窥得十三年前未更革成功的科举制的痕迹?
尽管此行没有发现任何具有绝对指向性的证据,但殷罗已在内心肯定,宁城的蚍蜉堂,与那在苹都唱着诡异戏词的《隐象录》的蚍蜉戏班,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系。
强烈预感侵袭她的心脏,像是石头砸在软肉上,她胸膛似震。
直觉告诉她,站在院里教书的那位女先生,定对发生在十三年前的那场旧案有所知情。
或许,她与自己苦寻许久的真相,现在只余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