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天敦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波斯国主动跳出来跟我们作对的理由。”

“而奥斯曼国的地方执政官，我陆陆续续已经见过了好几位，看得出他们对于疆域的划分也不是那么上心，更在意实际的利益。”

“关键的地方在于，奥斯曼国的行政体系臃肿，疆域又非常庞大，发生在伏波港这种帝国边缘地带的事情，没个三五个月，国家中枢恐怕还难以做出反应。而这一波针对伏波港的连续袭击，来得实在太快了一些。”

李元德道：“那有没有可能，在暗中纠集指挥这些海盗，是奥斯曼国官员私人做出的决定。这对执掌权力的地方执政官来说，应该也不难做到吧？”

钱天敦道：“他们的确具备这样的能力，但我接触的奥斯曼官员都是自视甚高，完全没有将我们视作威胁的想法。如果他们试图要将我们驱逐出中东地区，那一定会毫无顾忌地当面说出来，而不是在背后搞这样的小动作。”

董尚义干咳一声提醒道：“大人，照您这么说，那剩下的怀疑对象，可就只剩一家了！”钱天敦沉声道：“如果排除了其他所有的可能性，那剩下的唯一可能即便再怎么离谱，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既然波斯国、奥斯曼国对伏波港下手的可能性都极小，那么现在嫌疑最大的，当然就只有葡萄牙一家了。

但问题在于葡萄牙是海汉的长期盟友，霍尔木兹岛的鲁伊也没有对特战师的到来表现出明显的敌意，这袭击伏波港的行动，真有可能是来自葡萄牙人的暗中策划吗？

有了怀疑对象，接下来便是验证了。钱天敦让留守本地的指挥官好好想想，在大部队离开波斯湾之后，霍尔木兹岛的葡萄牙人是否来造访过伏波港。

指挥官仔细回忆之后，确认葡萄牙人未曾派出过船只或人员来过这里。

钱天敦缓缓点头道：“这就有些为了避嫌而避嫌的味道了。”

葡萄牙与海汉虽是盟友关系，但双方在海外拓张的过程中也存在竞争关系。特别是近年来海汉向西的步子迈得越来越大，已经把手伸进了葡萄牙的传统势力范围，要说其毫无芥蒂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