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书架后走出,谢洵已然站起身,脸上还带着一闪而过的冷意,“公主这次去承恩寺带了多少人?”
沈清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道:“轻装简行,为避人耳目,只带了锦莺和八个侍卫。”
还有一个他,却返回了上京。
下一刻,谢洵伏在案边,匆匆写就一封奏折,又在抽屉里翻出另一封,对沈清道:“你速回承恩寺。”
话音微顿,青年又道:“对了,告诉殿下这些日子不要再下山了。”说罢便匆匆推门离开。
他的动作极快,沈清回过神时视线里只剩下青年一角素白衣袂,这时才意识到些许不对劲。
谢公子怎么知道殿下此时在青城山,难道和离后他还关注殿下的行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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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谢洵却只身来到安国公府。
祁庭已经卸甲,高大身影站在通明灯火下,愈发衬托出剑眉星目,英姿勃勃。
他一脸不悦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轻嗤道“我没去找你麻烦,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年轻的中军将缓步朝他走来,脸上尽是压不住的怒意,冷声道:“谢侍郎是嫌命长吗?”
征战疆场之人本就一身杀伐,丝毫不畏惧再多一笔命债。
上次祁庭放过他一次,是因为那时他已经看到谢洵的死志,可如今那么多天过去了,这人活得依旧风光无限,还气焰嚣张地闯进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