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唇，“在它知道的、认识的、认为的世界的，世界就只有池塘这么大，它永远不会知道这池塘只不过是人为制造的景观而已。世上还有千千万万这样的池塘，还有比它更广阔无边的江河湖海。”

梁栋心领神会，“皇上，你是担心这水中的月亮觉醒了，知道了还有无数的池塘和江河湖海，会被站在外面看水中月亮的‘我们’所知，担心‘我们’会去打碎水中的月亮，以及水中的一切？”

“是呀。我们现在不过是坐在池塘中以为池塘就是全世界的水中月，以前我们恐惧风恐惧雨恐惧鱼，以为那些便是世上最恐怖的东西，现在才知，比起那些朝夕相伴的‘恐惧对象’，更恐怖的是外力。”

梁栋全身寒毛竖了起来，“那我们岂不是在猛兽身上拔毛、割肉，猛兽一醒，我们岂不是……”

楚凌风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道：“是呀，但我们不得不为。与其永远被蒙在鼓里，永远不知道真相，我更愿意直面哪怕是腥风血雨的真相。”

他双手按住梁栋的肩膀，看着梁栋的眼睛，“梁栋，贺夫人正在做的是一件大事。这件事事关我们所有人的生死存亡。所以，一定要跟紧脚步，一步落后，可能就永远也跟不上了。”

梁栋郑重地点头，“明白！皇上，臣一定会跟上的，臣也会让身边的人跟上的！让尽可能多的人才跟上的！”

楚凌风点点头，“未来，人才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务必要招揽更多的人才，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才有可能扛过接下来随着超灵境瓶颈破解而来的麻烦、甚至浩劫！”

“明白了，皇上！”

大量超灵境修士，即便是那些曾被逐出家族、宗门的，进入临渊国，也让附近的数个国家怀疑不已。加上临渊国内又在大量调兵遣将，更是让邻国惊恐不安，生怕成为被侵略的对象。

一连数封国书以万里加急的态势发到临渊首都。而临渊国的皇帝楚凌风还在梧州逗留没回去。

急得总管太监都上火了，嘴角长了好几个火燎泡，一说话就生疼。几个内阁大臣也急得头发、胡子都白了一大把，发万里加急信催、用传讯符催、派人亲自去催，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楚凌风终于回来了。

几个老臣喜极而泣，“皇上啊，你终于回来了。快点把这几封信签个名，附近的几个国家怕得要命，没你的亲笔签名，他们都不相信我们不是去打流寇的。他们都觉得我们召集那些超灵境修士是要去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