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进了降妖堂,这会儿又从里头出来了的余墨,两人对视的瞬间,那道黑色的身影便朝他一颔首,浑身光亮一闪,消失在了降妖堂门前。
他气血一阵翻涌,连忙松开了怀里的捉妖师,侧头吐出一口血来。
唐周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握住他的手臂,关切地问:“流辉,你怎么样了?”
方多病摇了摇头,“我没事,倒是你,有受伤吗?”
唐周对上他的眼睛,不由得抿了下嘴唇,略微移开了目光才回答:“没有,还多亏了你。”
那股一时情急过了之后,剩下的尽是无措,他指尖不自然地动了一下,松开了握着对方手臂的手掌,挥袖将仞魂剑收回了体内。
只是方多病却全然没有他如今的不自然,反倒是如犬身时那般朝他靠了过来,长手如方才那般搂住了捉妖师的腰,将人结结实实地搂在了怀里。
唐周被抱了个猝不及防,手被夹在了两人的胸膛之间,这人的呼吸洒在耳畔,带着全然的欣喜雀跃:“你看,我都说了,我早就会化形了,模样还是个翩翩公子。”
耳垂跟脸颊被同自己一样柔软的皮肤蹭了一下,全然不同于以往毛绒绒的触感,但偏偏说话的这把声音却又那么熟悉,熟悉得想起了那傻乎乎的白犬模样,唐周便软下了打算将人推开的手。
他带着水光的眼睛微微流转,目光瞥过了身边这人披散的乌黑长发,抿了抿唇,抿出了几分笑意地道:“人家翩翩公子都是温润如玉,举止高雅,哪有你这样的。”
方多病听着他略显亲昵的语气只觉得心口都跟着热乎了起来,搂在捉妖师后腰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叫怀中有些僵硬的捉妖师几乎嵌进自己的身体。
他侧过头,仍旧如同犬身时那样,用鼻尖拱着捉妖师比平日里更温暖了几分的颈侧,那股自己喜欢的沉香好似比自己是犬身时闻到的更加馥郁,叫他忍不住更贴了上去,唇瓣落在能感受到底下经脉跳动的皮肤上,轻轻地抿着。
唐周背脊有些发软,他被夹在两人胸前的手已攀上了这人的肩膀,有些失控地收紧着,将方多病那身白色的法衣都抓得皱了大片。
他咬了下下唇,努力回忆起这人白犬的模样,才抬手揪住了颈侧这颗脑袋后脑勺的长发,低声道:“降妖堂遭了难,掌门跟其他弟子定然很快便会赶来,你还是……变回犬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