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大量土地的过程中,赵家有没有仗势欺人,乃至于仗势杀人,恐怕侯爷自己都不清楚。”
“除了京畿田亩土地之外,还有就是凤阳府…”
赵禄面无表情:“凤阳府是朝廷允许淮河水师屯田之处,这沉老弟也要管?”
“侯爷莫急,听我说完。”
沉毅笑着说道:“的确,整个凤阳府的土地所出的粮食,基本上都是供养淮河水师的军粮,但是这些军粮,不归淮河水师直接管辖,而是归凤阳知府衙门管辖,并由凤阳知府衙门每年定期押送淮河水师大营。”
赵禄面无表情:“现在也是如此。”
沉毅冷笑道:“可是凤阳知府衙门的人选,早已经不是朝廷或者吏部说了算了!先帝朝的事情暂且不说,单说本朝,至少有三个凤阳知府,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凤阳府。”
“侯爷,我说的对不对?”
赵禄挑了挑眉头:“无凭无据,钦差不能把这顶帽子,扣在淮河水师头上罢?”
“那好。”
沉毅沉声道:“那咱们,就说一说最近几年的事情。”
“洪德七年,朝廷与北齐开战,朝廷调拨三万禁军援助侯爷,交由侯爷统属,一年时间打下来,淮河水师伤亡数千,阵亡的更是只有一千人出头!”
“朝廷的三万禁军,回去的不足两万!”
他看着赵禄,沉声道:“大将军说,这是不是拥兵自重,是不是心怀异心!”
“两国交战。”
赵禄依旧面无表情,开口道:“互有伤亡实属平常,禁军有伤亡,莫非齐人就没有伤亡了?”
沉老爷被气笑了:“那洪德七年一整年,齐人伤亡多少?”
赵禄理所应当的看着沉毅,开口道:“那是因为,禁军不够精锐,遇到数量几乎相同的齐军,被齐军杀的大败亏输。”
沉老爷深呼吸了一口气,懒得再跟他争下去。
事已至此,赵家拥兵自重,自成一派,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他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然后看向赵禄,开口道:“大将军,有些话多说无益,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现在,即便撇开赵家的问题不提,淮河水师内部问题也已经非常严重了,朝廷希望能够由兵部重新整理淮河水师。”
“大将军同意否?”
赵禄毫不犹豫,缓缓摇头。
“你们这些兵部的老爷,心里想的,无非就是钱财二字,交给你们来整理淮河水师,恐怕那些空缺,要个个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