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低头抱拳,声音也有一些激动。
“属下明白!”
沉毅又扭头看向薛威,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沉声道:“而你,这一次的任务就很简单。”
“看到敌人就杀,不要考虑别的。”
“我们不为占城占地,只为了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薛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问了出来:“沉公,什么叫有生力量?”
“就是他们的可战之人。”
沉毅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事先说好,这一次以试探为主,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或者说与齐人正面吃了亏,便立刻后撤。”
“掩护同袍登船,撤回南岸!”
二人一齐抱拳,大踏步离开。
沉毅站在自己的帐篷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缓缓说道:“蒋胜,给我取甲胃来。”
蒋胜犹豫了一下,但是知道自己劝不动沉毅,叹了口气之后,还是去给沉毅取甲胃了。
“子恒…”
沉毅身后,传来一个有些犹豫的声音:“你要上战场?”
沉毅扭头,看了看同样在自己帐篷里的赵蓟州,点头笑道:“师兄,你没有上过战场,就留守在响水大营,不必跟着我。”
赵蓟州咬了咬牙。
“我与你一起去!”
“娘的!”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一个两榜进士,尚且上得战场,我这个建康泼皮,便上不得战场了!”
他转身朝着自己的箱子走去,大声道:“子恒你且等着,我换了甲胃与你一起去,一定护你周全!”
沉老爷两只手背在身后,笑着说道:“那说好了,上了战场,我便不是师弟,而是主帅了。”
赵二正撅着屁股在箱子里取甲胃,头也没有回:“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接近子夜时分。
此时,河面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船只,毕竟天色太晚了,白天在河面上“激战”了一整天的水师们,都已经回去休整了。
不止是齐人回去休整,大陈这边船上的将士们,也因为疲累,上岸歇息了。
而这些大陈的船只,刚停靠没有岸边没有多久,便重新起锚。
正巧,今夜无月,月黑风高。
近百艘船只,在漆黑的夜色中,朝着北岸缓缓靠近,如同深夜的幽灵。
淮河并不算很宽。
此时,齐人全无戒备,更完全没有想到,几十年来只会防守的怯懦南人,此时竟敢驾船贴近北岸!
因此,所有人都没有在意。
直到有哨塔上的人,发现了靠近的船只…
可是当他敲锣大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艘淮安军的小船,已经成功靠岸!
从这艘小船上,跳下来十几个人,个个着甲,这十几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拔刀,正面迎上了扑过来的三四十个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