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公落地之后,和随后追至的四人交换了数招,因有张正的暗器相助,虽在重围之中,已颇为从容不迫。他见和张正交手的那人从后方逼近,若任由他进至身前,张正和郭采莹势难抵挡。掌中剑运剑如飞,与围住自己的四人攻守相拒,左手一探,从怀中取出一把张正送给自己的飞刀,看也不看,抖手打出,直奔张正身后的那人飞去。
那人边拨打暗器,边向前行,看见飞来的诸多暗器中有一把飞刀,不疑有他,只当是寻常的飞刀,随手格挡。哪知这枚飞刀看似不疾不徐,实则蕴含了药公相当的内力。长剑与飞刀一触,只觉心头巨震,膀臂酸麻,长剑立时脱手坠落。
他心中一惊,已知飞刀必是药公所发,自己一时不察,上了对方的大当。急忙身子向下一俯,躲开后续暗器的同时,轻舒猿臂,将长剑抓在手中,趁势一滚,翻出七八尺远,站起身时,眼前一片精光,张正的暗器又已追射而至。
药公和张正互相照应,一旦有暗器反射回来,郭采莹用防风剑法挡开,如此与对方五人周旋了许久,药公不能脱困而出,五名剑魔也难以将三人一举擒下。
难分难解之际,一条灰影足下拉出忽浓忽淡的黑烟,自空中歪歪斜斜而下,落在交战的众人之旁。
张正心中一凛:“对方又来了帮手,看来今夜我三人终难幸免。”
那人落地之后,喘了一口气,说道:“药公前辈,昨日相见,今日却来得罪,在下心中好生不安啊。”
药公道:“既然知道得罪,为什么要来?还用此卑鄙无耻的手段,还不快快住手!”
那人是先前围攻药公的六人之一,也是六人的首领。他年纪较大,早年曾受过极重的内伤,经久不愈,当飞到极高之处时,旧伤复发,性命几乎不保。药公疾速下落时,他不敢随着众人快速下降,而是缓缓飘落,趁机调理伤势。
此时见其他五人难以取胜,势必仍要自己出手,但自己旧伤发作,强要对敌,即便能够取胜,也必命不久长,是以言语间颇多感慨。
张正百忙中向他看了一眼,只见他中等身材,慈眉善目,黑白相间的五绺须髯在胸前飘洒,不像是个穷凶极恶之辈,心想:“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他也是传说中的剑魔,竟比一般的武林人物还要斯文。”
那人听了药公的言语,微微一笑,说道:“晚辈们斗胆,想请药公和两位小朋友在我们的石窟里住几天,药公若是答允了,我们马上停手,放您出来。”
张正和郭采莹均想,先假意答应他,等从网里出来后再跟他翻脸,总是他们耍阴谋诡计在先,也不能怪我们言而无信。却听药公厉声道:“呸!休想!我老药公一生清清白白做人,绝不与你这这等卑鄙小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前辈言重了,您能在我们的石窟小住,鄙派上下尽感荣宠,至于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云云,却是从何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