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尽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还维持着摸头发的姿势。

他的脸也僵了下，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怎…怎么了？”司空尽放轻了语调，又问了一次。

顾娇娇像受伤的小兽一样朝他低吼：“别碰我！”

那声音，又哑又脆弱。

还带着一丝哭腔。

顾娇娇一直低着头，司空尽只能看到她那纤长的睫毛一直在抖动，睫毛还湿润润的。

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司空尽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心疼的感觉。

虽然他从未有过跟女子谈恋爱的经历，但是也知道，这种情况他要哄吧？

哄哄就好了。

如果是顾娇娇受了欺负，不管是谁，他都会帮她出气的。

司空尽只能放柔了声音哄她：“娇娇，是我，告诉我怎么了好吗？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去出气，好不好？”

顾娇娇突然抬起来脸，她脸上还挂着豆大的泪水，原来刚刚一直在无声的哭泣啊。

但是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就是那双往日里灵动十足的杏眼。

这会空洞的很。

她在注视着司空尽，但又像没有在看他。

顾娇娇突然讽刺的勾起唇角，她直勾勾的看着司空尽，一字一句道：

“你真让我恶心。”

房间因为这句话彻底安静下来，静到就像空气被冰冻住了一样。

司空尽怔愣住了片刻，他下意识眨眨眼，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然怎么会从娇娇嘴里听到这句话呢？

司空尽茫然的开口，声音里带着颤抖：“娇娇，你在说什么？”

顾娇娇勾唇，像天使一样柔美的脸蛋，嘴里却重复着刚刚那句伤人的话。

“你真让我恶心。”

明明还是一样软糯清甜的声音。

司空尽捏的指骨无意识的发白了，他的神情依然有些怔。

可是这一次他却听清了。

她说，他让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