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你先在我这里坐坐，书记正在和其他领导谈话，等那面结束了，我过去问一下！”

“好的，好的！”

叶千帆一面点头，一面摸出了香烟，给秘书发一支，秘书摇摇头，说自己不抽烟，叶千帆也就没好意思抽了，他在秘书办公室坐下来，秘书很年轻，但看上去神情沉稳，不太爱说话，叶千帆只好随手拿起报纸，打发着时间。

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叶千帆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好像是总工会的主席，匆匆忙忙的过去了，秘书就站起来过去，又过了几分钟，秘书在门口对叶千帆点点头：“廖书记让你进去！”

“好的，谢谢！”

跟在秘书的身后，叶千帆走进了廖明楼的办公室，廖明楼大概刚刚谈完话，坐的时间长，这会正在办公室一面走路，一面伸着胳膊。

“廖书记春节好！”

“嗯，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起打个招呼，就不怕白跑一趟！”

叶千帆一时很难从这句话中听出有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就憨憨的笑笑，说：“来见书记嘛，多跑几趟也没关系！”

廖明楼哼了一声，心中想，这小子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说吧，什么事情！”

“我就是来表示感谢的，感谢廖书记这次的提携，我想，这不是打个电话就能表达心意的，所以，得到了消息，就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

廖明楼带着一丝讥讽的口气说：“拿两条烟来表示感谢？”

“不不不，这就是遮个手，我知道，廖书记也不是为了让我感激才提携我的！”

“奥，那我倒想听听，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提携你，你可知道，这次为你这事情常委会都闹得不可开交，意见很尖锐，但最后总算过去了，说说吧，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廖明楼这话让叶千帆根本都无法回答，他既不能说廖明楼是为了感谢楚惜香的帮忙，而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也不能说廖明楼让自己扎在北坝乡是为了对陆以霖的制衡，对龚县长的威慑，那么，所有的真话都不能说，他就只能说官话，假话，可是，他所面对的是廖明楼，一个天天在官话，假话中游刃有余的老江湖，那些话说出来只会贻笑大方，让廖明楼瞧不起他，所以，叶千帆一时无语，楞在了那里！

看着被自己问的发蒙了叶千帆，廖明楼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缓缓走到了叶千帆的身边，想了想，说：“小叶，我之所以让你在那个位置，原因有三点，第一，北坝乡很穷，陆以霖的能力不在经济发展上，所以，你刚好能弥补这个缺陷，你有能力改变那里，我一时半会想不到谁会比你做得更好，所以，这是最重要的原因！”

叶千帆没想到廖明楼说出了这一番话，他恍然间，似乎过去对廖明楼的判断并不准确，原来，廖明楼心中和自己一样，想到的更多是百姓，是村民的幸福！

“其二，你在那里会成为我的第一道防线，所有想要进攻我的人，都会先从你开刀，你就是我的桥头堡，通过你，我可以预知别人将要启动的攻势，这就叫春江水暖鸭先知！”

叶千帆听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了给廖明楼试探水温的一只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