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慧办猪草回来看到灶台上有个碗,环堂屋的门也开着,走到地坝来,两个老头说话的声音就传到耳朵里来。她走到坝沿去,喊李青山:“那里坐着干什么,上面来坐板凳嘛,上来喝口茶,那地上坐着要舒服点吗?”
“不坐不坐,屋里还等着我回去呢,出来就是恁大半天,就这样都耽搁二爷得很。走了走了,不坐了。”李青山说着就站起来窜头窜脑往小松林堰沟上去了。都说他年轻时杀猪害命老了要背时,如今看来全是胡诌八扯,个人命,早注定。
黎书慧拄着棍子下来看老张的谷种撒的怎么样,小声问:“他来整啷个?”
“来化碗水给母猪下奶。”
“恁早。”
“好早?”
“八点钟没有。”
“那我还快挡。”一个多小时,谷种已经下脚了:“忠传转来没有?”
“没看到人。”她又拄棍摸回去,快走到地坝梯步下面时忽然像有人从背后抓住她的腿晃了几下,险些没踉跄倒地。老张听到她欸一声,见她一手撑着地坝一手拍衣角的灰,问题不大,上来田埂抱秧篾:“喊你煮点腊肉来吃你舍不得。”
黎书慧气的拍拍衣角和手,哭笑不得的回了屋。他放在屋里的电话响个不停,懒得喊他,谁让他刚刚打趣她来的,就是响一个上午她也不理他,她到潘家摆龙门阵去。
走到李贵的大麦柑树,忠传正从潘家转来:“啷个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