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老人的神情，却让他有些疑惑。

“请问……小哥贵姓？可是姓……莫？”老人佝偻着身体走近，微微抬头时呼吸急促的仰视曲晨。

“不是，老丈为何有此一问？”曲晨心中一动，忽然间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不是姓莫？”老人闻言，脸上慢慢露出失望的神情，“可是你与当年莫家之人，真的有些相像啊。”

老人长叹，佝偻的身体更加弯曲。

“老丈认识当年此间主人？”曲晨眼睛一亮。

“认得，当然认得！我这些年时常在这附近走走看看，其实就是希望还能看到，当年传闻侥幸逃离这里的莫家老祖和小主啊……”老人缓缓坐在残破石礅上，居然自顾言语起来。

曲晨静静聆听，片刻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老人年轻之时曾受过莫家家主莫大恩惠，自从莫家堡惊变之后，感怀曾经的恩德，倒是时常来这旧地转转。

“世事无常多变，老丈也不必太过伤感了，也许莫家堡后人还能再出英才，恢复往日荣耀也未可知呢！”曲晨赶紧安抚潸然泪下的老者。

“是啊，无弓堡当年在这里…可是盛名赫赫，如果……如果莫家少主还活着，未来也一定能像莫家初祖那般，荣耀这片星空之中。”老者似被触动，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无弓堡？这里不是莫家堡吗？”曲晨闻言倒是一愣。

“是莫家堡……没错，只是我们习惯叫无弓堡而已。”老者微微摇头，眼神更加灰暗。

“原来这样，不过这里为何叫无弓堡？”曲晨恍然，这倒是没有听莫毅说起过。

“传说莫家初祖强大无比，位列无上天庭，只是后来对外征战中被人意外射杀陨落，所以整个莫家堡禁弓，也因此……被唤作无弓堡。”

不知是寿岁太老，又或者是许久没人如此耐心的听他说话，老者话匣子打开，居然不愿意停口了一般说个不停。

曲晨反正闲来无事，也就陪着老人聊了起来。

只是，他的心中，却在此刻埋下了一个深深的疑问。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日莫毅的搜神映像之中，虽然极其模糊，但的确是有人挽弓强射的。

但莫家堡的整体格局，包括当年惊变前后，甚至是莫毅之母为白狐一族，都与莫毅所言吻合。

难道是这老者所言有误？

临近傍晚时分，曲晨终于送走老者，他来到莫家堡废墟所依的大山山巅，远远看向那片破败。

夜色中，那里只有点点萤火闪动，早已没有任何人活动的迹象。

“莫毅……”

曲晨思绪万千，最终只能喃喃低语轻叹一声。

仰望夜空，一侧繁星点点，一侧幽暗无光，他心中又想到魁卓。

魁卓冒险离开圣鸣涧，之前短暂相遇又匆匆离去，虽然没有细说，但从符进言语描述中，魁卓似乎缺少什么东西，自己那点灵草也不知能否派上用场，如今他只能默默盼望魁卓安然无事回到圣鸣涧。

至于乌达，现在唯一能做到就是退避三舍，按照曲晨估计，乌达不可能长久保持如今的状态，待到乌达无奈放弃，那么自己的危机才算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