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黑袍身影那一声苍老的梦呓般低语，走在前方的虹玥神君身形猛然一僵。

“他是谁？”

虹玥神君猛然回头，眸光瞬间凝固在那一缕灰白发丝之上。

“总枢大人现在就想要看看？”金伯石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你猜测的那个人！”

“真是他……”虹玥神君面色骤然变化，风帽边缘那一缕灰白发丝让她身心俱颤。

她还记得数十年前，在圣鸣涧中心禁区附近，看到的那个身影。

一模一样的灰白发丝！

……

中枢院密室之内。

金伯石抬手递出一个晶莹玉瓶，其内有闪亮的红芒漾动，“这是仅存的黎生真髓，让方左引髓入魂，彻底融炼之后入驻游尸之躯，至于是否能真正激活黎生游尸的残存生机，让二者融为一体，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说完又取出一枚玉简，“魁卓已经将行法都烙印在内，方左应该能懂得的。”

“黎生残躯在此，那魁卓前辈怎么办？”曲晨怎么也没想到，金伯石居然把黎生星王的残躯带回了院星。

他想到那个阴灵老者，心中不由越加不安起来。

“不用担心他，魁卓已经找回了部分曾经的自己，这具残躯对他而言反而是桎梏，让残躯回归北科，也算是了却黎生余愿吧。”金伯石轻叹一声，看向曲晨郑重道。

“约定已经践行，我不能在此久留，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石兄，你们到底要去哪儿，真的不回来了吗？”曲晨心中一黯。

“去哪儿？”金伯石稍稍沉默，似乎心中也有无尽感触，“如今这只是刚刚迈出第一步，谁又知道最终会去哪儿呢？至于回来，也许要等尘埃落定了，也许永无机会。”

曲晨闻言，感觉身心都被一股无形之力揪紧，但发自内心深处的一种冲动，却让他脱口而出，“我……能够帮你们做些什么吗？”

“活着！好好活着！到你成长起来，或许真的可以吧。”金伯石闻言忽然哈哈一笑，“灵炎灵玥还托我告诉你，他们也期待与你再见的一日。”

“石兄保重，也请照顾好他们。”曲晨对着金伯石深深一拜。

“好，那我走了，再见吧！”金伯石又深深看了曲晨一眼，转身走出密室。

“是再见？还是永别？”

曲晨没有再送，手中握着玉瓶玉简缓缓盘坐下来，他知道，一直在外面的虹玥总枢，会送金伯石离去。

“黎生星王，你就是方左师尊的选择么……”

他看着静立在旁一动不动的黑袍身影，眼中又渐渐生出一丝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