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老瞎子听完之后竟然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嗯，对也不对。的确如你所说，但实际上，事情又并非完全如你所说的那样。”

听到这话，风起顿时愣住了，满脸疑惑地问道：“嗯？您老难道觉得祭祀河神这种荒唐之事，居然还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吗？”

听着老瞎子的话，风起心中不禁猛地一惊。

暗想道，如果这老瞎子当真认为此种愚昧之举还合情合理，那么自己与他在这儿聊了这么久，可就有些太扯了。

只见老瞎子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哪来的什么道理可言呐！不过就是像你说的那般，纯属是愚昧无知之徒的盲目行径罢了。只不过，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从上古时代一直延续至今，这其间必然经历了诸多的变迁和演化。这里面涉及到的种种问题极为繁杂，小友如果有时间，老瞎子我倒是很愿意跟你好好聊聊，怎么样？”

“好啊，我闲得很，大把的时间呢。”

风起说着又将位置靠近了一下这老瞎子，而这老瞎子也活动了一下筋骨。

“好啊，那我就来跟你细聊一下。当然这也是我老瞎子一家之言，听个乐就行。像你所说的在商朝的时候，他们大事小情都占卜，而且他们的巫师那是经过严格选拔的。之所以变成你所谓的后来这个样子，什么祭祀河神，什么有病问巫医，变成了各种愚昧的仪式。这其中是有一个演变的过程，首先呢，最开始的时候我个人认为那个时候的巫师是有真本事的。也许就像你所说的，他们能够连通信息阵。只不过到后来慢慢演变，人们没有了这个能力，甚至渐渐的也不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这么做各种仪式。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可是他们依旧把这种形式大部分都传承了下，尽管传承的过程中有些走样，甚至变得面目全非。”

“哦，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相信呢？因为如果按照之前的理论来说，人是聪明的，以人的智慧，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人们不会去做。如果说在商朝的时候确实那些巫师们是有东西的，所以人们信。可现在像您老所说的，这仪式都走样了，高人也没有了，那为什么还会有人信？”

听风起这么问，老瞎子也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得这么看，可能刚开始在商朝的时候那些巫师预测占卜十有八九都是准的。可到了后来，这准确程度逐渐下降，兴许只有五成四成，甚至只有一成。可是你要明白，哪怕这准确的程度只有一成，也会有人去信。或者换个说法，你可能更好理解，自上古以来，演变过程中，高人越来越少，但绝不是没有。哪怕只有一个高人存在，这种形式就会流传下来。有他一个人存在，他预测吉凶占卜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对的，那就可以养活一堆神棍骗子。这些人说白了，也就是仗着世上有高人才能四处行骗，倘若一个高人都没有，那也就不会再有人去信这些所谓的江湖术士。也就是说这一个高人就可以起到凝聚人心的作用，尽管很多人根本未曾见过高人，只不过这一传十十传百，效用会放的很大。”

风起听到这点了点头，“哦，您老要这么说，也是有点道理的。”

“嗯，你听我接着跟你讲。咱们从头开始，讲细致一点，就从这种事情的起源开始讲吧。你说上古时期，人们打猎，有人去了东方，打回了猎物。有人去了西方，遭遇了危险。凡斯种种，这么多信息到了巫师这里，巫师分析出局势，需要让人去信。若是东方有食物，巫师需要动员人都去东方，这其中这个信字就是问题的关键。其实放到所有教派中，都离不开一个信字。而之所以像你所说的，后来大多是一些神棍骗子，可是依旧有那么多人去信，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时候人们需要有巫师这么一个角色，需要有江湖术士算命先生这么一个角色，可是却并不一定需要他们去有那个能力。”

风起听着这老瞎子讲，越听越有些疑惑，忍不住的开口打断了他。

“那是为什么呢？既然他们都没这个能力，就为什么需要他们这个角色？他们除了招摇撞骗，还会干什么？即便是信字重要，可是靠着这群人也起不到什么信的效果呀。”

老瞎子听后却摇了摇头，“你还是没有理解我所说的话，你要明白自上古以来一直演变，我们也不知道那些巫师是通过怎么样的条件选拔出来的。也许他们自小，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开启心智，从而才能连通天地，沟通万物。只不过在演变的过程中，高人越来越少，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这样一个人。或者只有极个别的人有这种能力，而即便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有时候只要他们能够起到凝聚人心的作用也就足够了。你要知道的是在一件事情中，信这个字起了多大的作用？信则诚，有时候这些人起到的只是一个引导激发的作用。事情可以朝东走，也可以朝西走，具体朝哪里走，这些人无非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很多时候事情可以这样也可以那样，也正是如此，自上古以来才逐渐的演变成我们现在这样。就像西域不理解中原，中原也不理解西域一般。”

风起此时是听的直皱眉头，一脸懵圈。

“额，哈哈，咱们要不聊点别的吧，老大爷，可能我这个脑袋有点理解不了，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风起此时听得已经有些云里雾里了，只不过人家老大爷好心好意地跟自己聊天，自己就算听不懂，也得不住点头示意自己在认真听。

可是风起却又实在听的有点懵，如果这是孤鹰他们在给自己讲话的话，那风起可能就要直接质问他们了。

说的这是什么呀，通篇废话，好似不知所云，又好似强词夺理。

不曾想，老瞎子听完之后竟然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