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溪现在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要是按他几年前的性子,卫云澈这种混小子敢这么跟他讲话,早把他肋骨给打断了。
司南溪给自己定了个规矩,这辈子有三不打,除了极端情况,第一不打女人,第二不打老人,第三嘛就是不打黄齿小儿。
怪也只能怪卫云澈这小子运气不好,既不是老人又不是小孩,对他动手,也就不算破戒了。
“卫云澈,你给我听着,我问你是给你面子,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走走走,我答应你就是了,我带你去找那个老疯子,现在就去......”
“你这人有病是吧?我都答应你,还打!”
司南溪将卫云澈提起,就像提起不满一岁的小狗,随后突然松手,朝瘫坐在地上的卫云澈凶狠道:“不要自作聪明。”
司南溪本以为卫云澈这小子会哭着喊着将自己骂一顿,没想到他又一次不按套路出牌,竟自顾自地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不急不慢地往影院深处走去。
“别急,我跟云姨说一声,也好让她知道我去哪了,溪哥你别急,在外面等我一会。”
司南溪双手叉腰,愈发对这小子的来历好奇起来。以他这个年纪,寻常人家长大的孩子,不可能做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除非从小经历过的场面足够大,或者说,他很确定自己不会死在这。
在司南溪看来,在背后操纵一切的,极有可能是卫云澈跟王恶林其中的一个。
他猜对了,但又不完全对,王恶林跟边无我确实是导致须臾内峰接连死伤的直接因素,但究其根本,赵清枰对临安城的事如此上心,还是因为卫云澈。
卫央,隐月司,卫云澈,边无我,王恶林包括晋冥河,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只是这条船太大太宽,导致司南溪难以窥探全貌。
司南溪迟疑在原地,等了片刻忽然发觉不对。来都来了,关于云影姬的种种传闻,不看白不看。他还真想知道,这个云影师姑私底下的生活,到底是不是想传闻中的那么奢靡。
影院深处。
这一方小小的院子,竟比自己在太平宫的蓬莱阁还要精致,单从那一隅精心布置的休憩之所便能窥见一斑。
一张雕龙画凤的紫檀大案临窗而设,其上不仅陈列着一尊古朴的三足青铜鼎,鼎身镌刻着繁复的图腾,散发着岁月沉淀的幽光,更悬挂着一幅气势磅礴的“游龙戏凤”图,画中龙凤正腾云驾雾,仿佛随时都要破纸而出,迎接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