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延与陈令枢带着定远军镇的将士连夜出发赶赴鱼化城。
从平牢关道鱼化城这条路宁延不是第一次走了,第一次走的时候他还是跟在刘家商会身后的小喽啰,如今再度踏上这条北上之时,他却成为了统领十万大军的定州牧。
一路上,宁延给陈令枢讲着自己当年北上的故事,提及袁亥北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当年那个刚正不阿的将军最终是倒在了苍同城的城墙上,要是当时他宁延是定州牧的话,或许袁将军就不会死。
对于宁延当年的北蛮经历,陈令枢也是极尽感慨,回忆当年过后的宁延感慨一笑,“当时年少,景文皇帝上任后,觉得大奉好起来了,我也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谁曾想当年一走就让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爹娘,也再没与见过景文帝,但是说到底,景文帝是个好皇帝,对他我是有愧的。”
“所以你扶持彭翊王即位?是因为对景文帝的亏欠?”陈令枢找准机会反问道。
宁延轻声笑道,“不可否认,是有一些,但更多的是我相信彭翊王会是个好皇帝。”
“嗯?”对于宁延的笃定,陈令枢显得很是疑惑。
宁延微微一笑,没有正面作答,要是给陈令枢说什么大奉龙脉,皇朝国运什么的,估计这家伙很相信吧,但事实上的确如此。
走在队伍前面的宁延与陈令枢一路闲聊,跟在他们身后的定远军镇将士就显得有些不情不愿,同样是定州军,为什么其他军队都接到了任务,不是打血衣军,围攻鱼化城就是去西边伏击慕容灼灼的狼骑,唯独他们定远军镇到现在还是屁事没有,就跟在公子后面,这要是到了鱼化城不得被笑话死啊。
宋续与高陷并肩而走,宋续是越走越不痛苦,感慨道,“将军,您说公子这是不是不信任咱们啊?咱们定远军镇也是骑兵,当年还是大名鼎鼎的雍州掠阵营,这打血衣军没我们定远军镇的事,围攻鱼化城还没我们的事,就连去左丘原打伏击都不让我们参战,咱们定远军镇的兄弟那里不如他们了。”
高陷听到这话后,直接勒马停下,转身看向旁边的宋续,皱眉道,“宋续,你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万一被军中将士听到,他们会怎么想?现在正是北征的关键之时,可别在这个时候给公子捅个篓子出来。”
“将军,这不止我一个这么想,咱们从雍州来的兄弟都这么想,我们也不是贪图那点军功,就感觉有种被当作二娘养的滋味,土龙山一仗咱们打的也不差啊,老魏都把命豁出去了!”宋续越说越委屈,直接别过了脑袋。
高陷紧紧握着手中长枪,高陷心中也清楚,他们是从雍州来的,比起定州其他军队,就显得他们有点格格不入,但是来到定州这几年,公子待他们如何,他也是看在眼中的,帮他们更新装备,训练将士,丝毫没有把他们当作外人。
这也是高陷能一直死心塌地跟在宁延身边的原因。
看着昔日的兄弟心怀抱怨,高陷沉声道,“大军北上不是一两支军队的事,而是定州军的事,公子和军师如何安排自有他们考虑,咱们作为统军之将,需要做的就是听令行事,北蛮这么大,总有咱们定远军镇发力的时候,就耐心等着吧。”
“可是,将军!”宋续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直接被高陷打断,“行了,别说这些了,快走吧。”
“是。”宋续无奈退下。
高陷双腿一夹,勒马朝前走去。
。。。
抵达鱼化城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鱼化城城门口,林北阳,杜忠文,舒鸿,舒钧等一众将士全部在城门口迎接宁延和陈令枢的到来。
来到鱼化城外,宁延又看到了熟悉的楼台遗址,但是这四周却没有了嬉戏打闹的孩童。
刚经历大战的有鱼化城显得格外残破,城内那些鱼龙混杂的百姓在此时也都变得安分起来,不敢再生事端。
林北阳等将军齐声拱手道,“我等拜见公子,军师!”
宁延翻身下马,扶起林北阳他们,拍了拍林北阳的肩膀,“林兄,这一仗打的漂亮啊,杜将军在信上都说了,这次大败血衣军,你们安远军镇可是头功啊。”
杜忠文微微颔首,“末将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林将军这一仗打的确实没话说。”
“杜将军过奖了,若非杜将军及时支援,我们也不可能打的这么顺利。”林北阳谦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