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忠文红着眼睛说道,“这一仗我们输的很惨,回来的路上,很多兄弟都拉着我说不想撤,想要在拼一次,我又何尝不想拼呢?人活一世,不就是一条命,上了战场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但是我是一军之将,我不能用这种想法去统兵作战,公子说过打仗不是拼人数,优秀的将领会用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这鱼化城诸位觉得要想守住我们得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到底值不值!”
杜忠文这话说完,场上鸦雀无声。
宁延转身看向一旁的齐溪,客气的说道,“齐将军说说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只是前来旁听,怕是无权妄言啊。”齐溪客气的说道。
“北地军也在鱼化城,这次决议不仅关乎我定州军的生死存亡,更是与北地军息息相关,齐将军还是说说吧,就当是给我们这些后辈一点建议。”宁延看着齐溪沉声说道。
齐溪无奈,最后只能起身拱手,“那老夫就说两句吧。”
“其实几位将军说得都有道理,但既然是军事会议,那所有问题的根本就是军事二字,城外北蛮军虎视眈眈,我们想要守住鱼化城,重创北蛮军,那就得有与之匹配的实力;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说在都都是白搭;将士们奋勇杀敌是士气,将军们悍不畏死是勇气,但这些终究不是刀枪棍棒,他们挡不住北蛮的铁骑弯刀。”齐溪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关键,“好了,老夫就说这么多,至于最终决策,还得要靠宁州牧和陈先生决定。”
陈令枢稍稍颔首,而后这位年轻的军师便朗声说道,“齐将军言之有理,既然是畅所欲言,那我也就说两句,他慕容灼灼为什么敢堵上全部身家将六十万大军从云连勒格调来锡林勒格对付我们,是因为他知道我们定州军是一头猛虎,若不在幼时将其斩杀,日后必成吃人猛兽;他害怕我们定州军的成长,现在慕容灼灼就在城外,他巴不得我们留下来与他在鱼化城决战,好在此地将我们一网打尽,如果我们真的留了下来,那是正中其下怀啊!”
陈令枢的话无疑是宁延敢调兵北上的原因,若是慕容灼灼觉得他们北地军是一群乌合之众,何必调兵遣将来此呢?
听完军师陈令枢的话后,韦雄刀沉声叹气,将头扭到一旁,素来不服输的他自然不甘心就此撤退,但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固执而让手下兄弟白白丧命。
整个会场再次安静下来,宁延环顾四周,听完众人的争吵后缓缓起身说道,“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按军师说的来吧,三日后,全军撤回关内。”
“是。”下面众人都没想到宁延会决定的这么彻底,只有陈令枢知道宁延想做这个决定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起身离开之前,宁延还不忘冲着齐溪拱手致谢,“齐将军,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这次北上所消耗的钱粮从我们定州府库拨。”
齐溪当即回礼拱手,“为国而战,何分彼此,此次兵败不过意外而已,相信你宁州牧之才,日后定会一雪前耻,到哪个时候,还望宁州牧不要忘记我们北地军。”
听着齐溪的话,宁延苦笑摇头,“齐将军太看得起我了,希望真有那么一日。”
白狼川和燕子川的接连失利让定州军损失惨重,原本设想的拒守鱼化城也被迫取消,剩下的定州军也只能无奈回撤。
三日后,冷风渐起,随风而起的沙尘预示着北蛮冬季的来临。
鱼化城城门大开,定州军和北地军开始有序南撤,城门口出,齐溪拱手辞行,“宁州牧,陈先生,诸位将军,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