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鹤微微拱手,“爹,您是不是也觉得延儿是一个嚣张跋扈之徒?”
宁致摇了摇头,“爹相信你和枫儿,也相信延儿,只是现在延儿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祸端,作为父亲,爹不能看着延儿越来越危险。”
“若是如此,爹您大可放心,有我和二弟在,不会让延儿有任何危险。”宁鹤拱手说道。
“不,不是此事,是另外一件事。”宁致定睛看向宁鹤,“不要再调查当初朔州刺杀一事了。”
“爹。。”宁鹤目光一皱,当初的朔州刺杀,不仅仅是宁延心中的坎,更是他宁鹤心中的痛,为了保护宁延和他母亲,他最好的兄弟倒在了朔州,他没有死在北蛮的刀下,而是莫名其妙死在了朔州,这让宁鹤难以接受。
“我知道,你们兄弟二人还有延儿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为父想告诉你,别再查下去了,到此为止吧。”宁致无奈的说道。
“爹,为什么不查?不查对得起我娘吗?对得起死去的一百多名弟兄吗?”宁鹤万分不解,他觉得他爹变了,不再像当年那样热血勇毅,而是变得畏手畏脚,前怕狼后怕虎的。
朔州刺杀一案,不查不管!单家灭门一事,不闻不问!
“鹤儿,你要相信爹,等到时机合适,爹会告诉你原因的。”宁致看着宁鹤严肃的说道。
宁鹤摇了摇头,拱了拱手,“对不起,爹,这事我不能答应您,孩儿发过誓,一定要彻查此事。”
看着宁鹤坚毅的神情,宁致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宁鹤变得越来越像当年的自己了,担心的也是如此,越来越像当年的自己了。
“不顾后果吗?”
“不顾后果。”
宁致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为父想一个人静静。”
宁鹤拱手退下,宁致无奈叹息,再度看上眼前的牌匾,嘴角微动,谁都知道他宁致一生忠君,坐到了大奉礼国公的位置,可是又有谁知道,自从坐到了礼国公这个位置,他那天不是战战兢兢,那天不是担惊受怕。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假。
宁鹤走后,宁延一个人拿着一坛酒,走到宁府后院,在这里放着宁家的战马,有一匹跟着宁致征战了二十年的老马此刻正悠闲的在马棚里吃草,在看到宁致来了后,忍不住高兴的啼鸣,此马名为黄晔。
宁致笑着走过去,摸了摸这个老伙计,他的鬃毛已经不像当年那么柔顺,皮肤也不再紧致,甚至已经不能在骑着它纵横沙场了,宁致借着月光看向黄晔的右前蹄,哪里明显有一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