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宁延等人便离开了千溟窟,一路北上,前往蜀山。
寒风呼啸,越往北走越冷,九九裹着厚重的毛毯坐在马车里,就这样还时不时的打一个冷颤,从苗疆到蜀山,路程其实并不算太远,但是因为一路上都是山脉沟壑,路途不顺,因此才显得蜀山离苗疆很远。
宁延骑马和虞兮柠并肩而走,看着虞兮柠坐下的小白,感慨道,“你这马就是厉害啊,这都能自己找过来,还带着大家的马一起来了,倒是省了不少买马的钱。”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跟着谁的。”虞兮柠得意的笑着,轻轻拍了拍小白,小白打了一个响鼻,表示很赞同虞兮柠的说法。
马车上的孔真玄看着宁延,缓缓开口道,“公子,在苗疆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明说啊。”
宁延迟疑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我只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中府要对大祭司下手,也想明白了苗疆之祸的根源。”
“什么啊?”虞兮柠好奇的问道。
宁延笑着说道,“中府是干什么的,他们是陛下的爪牙,干任何事的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陛下,扬州的时候,东海王的一番话让我幡然醒悟,陛下为什么要对五大国公和平西王下手,除了手握军权外,他们在各自领地都有一定的威严,就想平西王,在川蜀,平西王的话甚至比圣旨还管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就是祸事的根源。”
孔真玄接着宁延的话说道,“平西王殷都出事,川蜀双雄暴毙广都,这多少都有陛下的授意在里面,而大祭司参蛊则一直以来都是站在平西王一方,在平西王出事后,陛下担心苗疆不稳,于是便让中府对大祭司下手,妄图通过苗疆内乱来转移目标,这样技能顺势拿下苗疆,又能祸水西引,转移朝中大臣的注意力。”
“是啊,但是陛下千算万算,就是忽略了殷克这个因素,其实大祭司参蛊才是苗疆稳定的基础,大祭司出事后,殷克直接带着苗疆反了大奉,而殷克为了练成鬼溟刹侍,则一直在寻找参离公主,想要用参离公主的精血让鬼溟刹侍重见天日,朝廷错误的以为,有了参离公主就能解决苗疆战争,于是在就有了在荆州的一幕。”宁延无奈叹息道。
说到底,苗疆之所以出事,就是因为朝廷自己的臆想,而宁延之所以没有在参蛊面前说出这些,一来是担心参蛊听到这些后对朝廷心生怨念,让刚刚和平下来的苗疆再度卷入战争;二来就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过去已经没有意义,着眼未来才是长久。
虞兮柠恍然大悟,忍不住感慨道,“原来如此,那只要大祭司带人去殷都见了陛下,对陛下表明态度,那苗疆问题就也算是从根本上得到解决了。”
“咱们的陛下是一位有着雄心的陛下,然而他的处事却处处彰显着小人行径,让人为之不齿。”孔真玄无奈叹息道。
宁延看着孔真玄,不由得咧嘴一笑,“孔爷爷,你也是真敢说啊,那可是当今天子啊。”
“天子犯错也与庶民同罪呢,既然敢做,有何怕他人评说。”孔真玄淡然说道。
宁延闻之感慨,是啊,既然敢做,有何怕他人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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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北进,因为风雪耽搁了不少路程,所以当宁延他们抵达蜀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