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那宁延骗我战马三千,本大人去讨要说法还不行了?真是岂有此理。”刘岱正在气头上,指着周伯槿大喝道。
周伯槿其忙起身陈述利害,“大哥,你且听我一言,这宁延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战马,咱们都被他的一面之词骗了,什么献弓看马都是借口;但他不仁行诈骗诡谲之术,咱们可不能不义啊,在我看来咱们不但不能兴兵讨法,还应该向天下昭告此事。”
“什么?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还昭告?你是想让宁家那几个小儿笑掉大牙吗?”刘岱一把揪起周伯槿,怒不可遏的吼道。
周伯槿低头拱手,“大哥,这都是为了您好啊,这宁延拿了三千战马,留有书信,算是礼到,您也接了宁鹤将军送来的铜雀弓,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咱们先收项州之物在先,宁延书信在后,于情于理,宁延此举都是合乎礼节的,咱们若是此时兴兵讨法,不是就显得咱们心胸狭窄,不讲礼仪了吗?而且兴兵讨法,必然引起满城风雨,难道您希望此时闹得人尽皆知吗?那个时候丢的人要远比宁延骗走的这三千战马要大的多。”
“是啊,大人,周先生言之有理,咱们还需三思而行,万一两州开战,殷都那边也不好交代。”张远单膝跪地,诚心劝道。
刘岱一听这其中厉害,也是觉得有些道理,那心中怨气也消了一些。
周伯槿接着说道,“让您昭告天下,是为了彰显您的心胸宽厚,宁鹤他们不过是送了一把铜雀弓,而您则慷慨还礼他们三千战马,这好比砖瓦换玉帛,此举无疑是投桃报李的先贤所为,不仅可以让项州百姓知道您的仁爱宽厚,更能在雍州百姓中增添声望,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再说了,那宁家兄弟占了咱们这么大一个便宜,肯定会顺坡下驴,说不定还会帮着咱们说话呢,大哥,您丢的是三千战马,赢得的可是两州百姓的赞誉啊,这孰轻孰重,一比便知。”
听了周伯槿一番巧言后,刘岱原本郁闷愤怒的心情一扫而空,甚至捋着胡须大笑起来,“哈哈哈,妹夫所言极是,本官差点冲动酿成大祸,妹夫你真不愧是本官身边的第一智囊啊,张远,郝顺,一切就按照周先生刚才说的办,绝不能再有意外。”
“是,末将遵命。”张远,郝顺一同拱手退去。
刘岱重新拿起铜雀弓,弯弓搭箭,一箭正中靶心,旁边周伯槿刚忙鼓掌称好,“大哥,好箭法。”
刘岱摸着铜雀弓身,咂舌笑道,“这次的闷亏,本大人吃了,只是这个亏我早晚要从宁延身上找回来,并且我要让宁延加倍偿还。”
周伯槿尴尬一笑,只能低头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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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自家府上,周伯槿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自己巧舌如簧,略胜一筹,不然还真差点酿成大祸。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周伯槿一边换衣服一边招手示意家丁开门,门口家丁一看是宋续,急忙走进来道,“老也,宋将军到了。”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你去告诉宋将军,说今日发生太多事了,我有些困倦,想要早点歇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惊魂未定的周伯槿刚准备转身礼去,就听到了院中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