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萌郁关足有两千里的定州苍同城前,旌旗蔽空。
重象军,地蟒军,雪龙军,三军分列三阵站在苍同城城门前,全军肃穆,冬日劲风扫过遮天旌旗,发出嘶啦嘶啦的凛冽之声。
三军阵列之前,舒钧,李彦业,韦雄刀整齐的站在那里,一个青甲盖黑蟒,一个黑甲覆重象,一个铁甲盘巨龙,披风随风而动,三人神情凝重,能同时出动三大军,肯定是出了大事。
三人中跟随宁延时间最长的舒钧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城门,环顾四周,将佩剑横放在身前马背上,“重象军,地蟒军,雪龙军三军齐出,不是定州出了大事,就是项州出了大事,以小公子的性子来看,大概率是项州出事了。”
李彦业拿起披风擦拭着手中不带刀鞘的震天陌刀,听到舒钧的话后,稍微抬头,“会不会是因为许将军啊?”
“许将军出事到现在也有段时间了,要说公子带兵报仇也不会现在去。”舒钧想了想摇头说道。
韦雄刀在旁抬头看向天空,天气灰黄,黄沙漫天,不以为意的他冷哼一声,“管他是谁,反正我就一句话,小公子指到哪,我韦雄刀就打到哪,天天在校场上练兵,练的我手都痒痒了。”
韦雄刀是刀鬼唐印山的徒弟,李彦业的师父是刀皇齐羡章,早年间刀皇,刀鬼,刀王三人齐名与江湖,但不管是武道修为还是刀法造诣,有着北蛮血脉的刀皇齐羡章总是略胜一筹,因此在李彦业刚来定州军的时候,韦雄刀就有些不爽,为此两人明里暗里都在互相较劲,这种明目张胆的较劲宁延也是看在眼中,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军队中,谁都不愿服输,而且暗暗较劲也不一定是坏事,只要没有坏心思,较劲也是一种提高军队战斗力的不错方式。
对于韦雄刀,李彦业也是不愿被他压一头,在听到韦雄刀的话后,沉声一笑,“跟着公子征战自然没错,可若是做什么事都靠着一股子蛮劲的话,那早晚是会坏事的,从军之人不仅要有勇气,还应该有谋略。”
韦雄刀一听就不爽了,当即不耐烦的说道,“哎哎哎,姓李的,你要是怕了就直说,没必要在这里酸老子,出谋划策那是公子他们的事,指哪打哪那才是老子的事。”
“这马上就到风雪天了,在寒冬大雪天征战,军队战斗力至少下降一半,公子这个时候打仗可不是明智之举啊。”李彦业没有理会韦雄刀,自顾自的说道。
这话被韦雄刀听到耳朵里,直接冷笑道,“我就不明白公子是看中你哪里了,让你这么怂一个软蛋来定州军,还做了上将军,要我说你还是带着你的陌刀回去种地吧。”
李彦业白了一眼韦雄刀,不服气的说道,“我也好奇啊,公子怎么把这么一个肥头大耳的蠢货招到定州军了,你这充其量也就是杀猪卖肉的,还不如我种地呢。”
“嘿,李彦业,老子参军打仗的时候你怕是还在娘胎里吃奶呢,敢说老子,你还不够资格。”韦雄刀声音越喊越大。
一旁的舒钧只觉耳旁吵闹,片刻后,城门口处,身骑白马的俊逸公子朝着大军缓缓走来,马上的宁延长发被一根束带紧紧扎起,白色劲装随风飘曳,评书上那种玉树临风是世家公子也就如此了;在宁延身后跟着四人,粗布褐衫,头戴斗笠的庄十月,红衣长裙,素纱遮面的聂红衣;白衣飘飘,气质脱俗的孔真玄,最后一人则是穿着甲胄,手握银枪的池明渊。
“咳咳,公子来了。”舒钧见状,赶忙捂嘴咳嗽,压低声音喊道。
那韦雄刀在定州军中谁不都怕,唯独对宁延敬畏有加,也是因为他这个大将军的位置是宁延给的缘故,不过让韦雄刀真正佩服的就是宁延明知自己是国师乐秦派来的还让他身居要职,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魄力,怎不叫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