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兴镇外十里地,是一处难得的平原之地,高弦丈带着狮虎铁骑行至此处,抬头朝着四周看去,两旁山丘林立,面前小路盘旋,直抵崇兴镇;两旁山林,前路渺茫,这是兵书上的绝境之地。
一只雄鹰滑过天际,发出嘹亮的啼鸣,高弦丈心中一阵悸动,单手握刀的他昂首看着雄鹰飞过,沉声感慨道,“苍鹰唳天,大灾之相啊!”
此时的宁延就站在百米开外的山丘上,静静的看着这支狮虎铁骑从面前驶过,来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设伏之地,旁边的陈辛如缓缓提枪,就等宁延一声令下。
突然间,一声嘹亮的鹰鸣响起,宁延的目光也被这一声鹰鸣吸引,长鹰破空,遨游天际。
宁延深呼吸一口气,大喝道,“冲!”
“杀!”陈辛如一声令下,留下营大军如猛虎下山般直冲高弦丈而去,山对面的李凤荷同样举剑高呼,“杀!”
两支大军从两侧包抄而下,万骑卷风沙,气势如虹,宁字大旗在风中肆意飞舞,这才是真正的鹰击长空。
高弦丈大笑三声,眼神中并无惧色,倒是有一种从容,盘龙刀在手的他气势攀升,整个人瞬间一跃而起,大刀翻转呼风唤雨,地面剧烈晃动,气势磅礴的真气之下,沙土弥漫,看着项州军将士如山崩海啸般冲来,狮虎铁骑并未慌乱,他们瞬间一分为二,冲向两边,马蹄阵阵如冬雷。
“嘭。”高弦丈空中翻转三圈,一刀砍在一位留下营校尉身上,只一刀,连人带马瞬间一分为二,高弦丈手中偃月大刀之上似是青龙盘旋,真气弥漫的高弦丈身后似有一轮弯月。
陈辛如直接举枪而出,长枪迅猛霸道,枪尖直指高弦丈眉心。
高弦丈皱了皱眉头,直接挥刀而起,卷起黄沙漫天,而后一刀破空,凌空而落,显然高弦丈是不打算这么耗下去了。
夹杂着破空声的一刀就这么从天而降,陈辛如急忙收枪,长枪扰动,似一条河中游鱼般接连翻转,只见高弦丈这一刀直接砍在地上,地面之上沟壑瞬间炸起。
陈辛如双手甩出一套枪花,再度冲出,踩着细碎步子的陈辛如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展现了出来,高弦丈大开挥刀,大刀之上真气涌动,每次挥刀都能给人带来十足的压迫感,两人一对比,就像是一军中糙汉在和一舞剑书生搏命,糙汉只需不断挥刀便足以将书生打的到处乱窜。
陈辛如找准机会甩出一枪,一杆银枪如灵蛇般冲向高弦丈,高弦丈不慌不忙的抬刀挡下,直刺不中,陈辛如右手反握枪杆,化刺为扫,扫向高弦丈右肩,高弦丈大刀撑地,整个人弯腰侧躺,将陈辛如这一横扫的力度尽数化解,一击未中,陈辛如空中翻转,找准机会又是一枪刺出。
高弦丈直接翻身下马,躲开这一枪的同时,直接抬手一刀,大刀带着力破群山之姿看向陈辛如,陈辛如直接提枪就是一击,大刀长枪猛然碰撞,爆鸣声阵,两人打的是难舍难分。
只见陈辛如稍稍晃动脚步,身体猛然左闪,而后一枪刺出,高弦丈弯腰如弓,长枪几乎是贴着高弦丈鼻尖划过,高弦丈不会白白放弃这等良机,一身怒吼,长刀震颤,直接一刀甩出,刀身重重拍在陈辛如长枪上,陈辛如双臂一阵酸麻,好在是并未脱手,只能向下刺去,卸掉手中的力道,眨眼间,高弦丈以刀柄撑地,猛然跃起,一脚踹向陈辛如,直接将陈辛如踹飞出去。
双脚滑过地面,地面上愣是被划出十余丈的沟壑,陈辛如心口火辣辣的疼,但是陈辛如不愧为留下营上将军,项州军虎将,胸口铁甲被一脚踹出一个凹痕的他不动声色的抹去嘴角的血渍,然后右手再度握枪,再度冲出,别人不知道高弦丈这一脚的威力,高弦丈自己清楚,这一脚足有自己八成力道,寻常武者根本着接不住,这一击就算不死,肋骨也得断上几根,如此来看,眼前将军绝非等闲之辈。
高弦丈神色冷峻,看着身形消瘦的陈辛如大踏步朝自己冲来,眉头紧锁,抄起大刀正面冲了上去。
两人再度扭打在一起,长枪大刀,声势惊人,陈辛如长枪再空中不断闪烁,高弦丈则是大开大合,竟是有着一力降十会的霸道在里面,高弦丈板着脸沉声怒吼,手中盘龙大刀一击凶狠劈砍,重重砸在陈辛如的长枪上,真气碰撞声接踵而至,陈辛如手中长枪愣是被挤出一抹弧线,陈辛如脖颈处青筋暴起,借势身体一转,卸去长枪上的力道,两人再度拉开。
陈辛如大手一挥,怒吼两声,挥枪而出,这次力道更胜,径直冲向高弦丈,高弦丈双手握刀,大刀在手中抡出一个大圆,直接砍向陈辛如,一枪一刀在半空相遇,高弦丈赫然发声,“本将军刀下不斩无名之人。”
陈辛如真气外溢,怒目而视,“项州军留下营陈辛如。”
怪不得如此骁勇能战,原来是留下营的陈辛如,对于留下营高弦丈也是有所耳闻,高弦丈目光瞬间阴冷,一股庞然真气从心口爆发而出,瞬间将陈辛如震退,陈辛如一口逆血瞬间喷出,但是震退之前,陈辛如汇聚全身力气甩出去的一枪狠狠的刺穿高弦丈身上的铁甲,插入肩窝,一时间,鲜血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