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来到洛阳后,武后前前后后给她写过三封信,内容无外乎关心她的饮食起居,提醒她不要招惹是非等等。
那段时间她正处在被四位变态师傅折磨之中,之后又忙着跟玉真子和李常孝等人斗法,故迟迟没有回信,这一拖,就拖到了新年伊始。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
李令月知道自己这些日子过的不顺,但还是选择报喜不报忧,没有把自己当下的处境说与李治夫妇听,简单地拉了几句家常后,在信的末尾留下了一长串新年的祝福话。
“祝阿耶阿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
写完之后,李令月搁下毛笔,拿起书信展开仔细端详,检查有无错别字。
正看得得意,“噗呲”一声,宫儿在身旁捂嘴轻笑。
“公主,您这书信写的着实有趣很紧,寻常家的子女,哪有在爹娘前面加‘亲爱的’,呵呵!”
“臭丫头,你敢偷看!”李令月斜眼瞪了她一眼。
“嘻嘻,奴婢以后不看便是!”宫儿吐了吐舌头,连忙将手中的茶盏递到李令月面前。
李令月将书信收入信封中,用浆糊封装好,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才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下意识地问道:
“小宝的伤势如何?找张大夫看了吗?”
宫儿闻言,如实说道:“公主放心,方才张大夫已经把过脉了,小宝的内伤再用两三副药,便可痊愈。”
李令月点了点头,看着窗外漫天的白雪,沉吟一下,对宫儿吩咐道:
“等过了年,你就辛苦一遭,送小宝去长安。”
“啊!”宫儿一脸茫然:“公主,小宝在道观住的好好的,干嘛要送他走啊,就算送他去长安,也不用派奴婢去呀,奴婢还要伺候……”
“闭嘴!”
李令月连忙制止宫儿的喋喋不休,沉声说道:
“眼下李常孝已经坐稳了豫王的位置,没人能动得了他,我担心年关一过,他会卷土重来,小宝之前曾潜入王府行刺,被官府记录在案,如果真要追究,我一个出了家的公主,拿什么权力保他,唯今之计,只有未雨绸缪,暂且先送他去长安。”
“那也不用让奴婢亲自送他呀!”宫儿低头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