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间,方才那位将军已经收起佩刀,打马上前,然后放下马缰,双拳一合,朝李令月抱拳道:
“卑职羽林军郎将肖勇,见过公主!”
羽林军?还真是洛阳宫的禁军。
李令月瞥了对方一眼,豪不客气地训斥道:“肖将军既然知晓贫道的身份,却还敢带兵来道观闹事,就不怕被革职查办吗?!”
“公主恕罪,卑职也是奉命行事!”战马上的肖勇继续抱拳。
李令月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按说自己是大唐的公主,身份尊贵,哪怕是羽林卫大将军见了自己,也得翻身下马行礼,可眼前这家伙,只是马上抱拳,并未下马,确实是在执行军令。
李令月刚想问话,又见军队中走出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头,他穿着厚厚的华服,笑呵呵来到阵前,朝李令月一弯腰:“老奴见过公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豫王府的大管家康顺,李令月立马意识到,兵围道观一事,跟李常孝脱不了关系。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豫王府的狗腿子!”李令月轻蔑地笑道:“怎么,这大过年的,你们王府是害怕熬不过年关吗,所以派你这个狗腿子来我这小观里烧高香?”
对于李令月的讥讽,康顺毫不在意,拱了拱手,笑道:
“公主说笑了,我家老王爷被行刺一事,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而今年关将至,正所谓报仇不隔夜,还请公主高抬贵手,交出凶手,我家王爷念在叔侄一场,定会既往不咎。”
豫王府如今是李常孝这个“洛王”当家,康顺口中的王爷,自然指的是李常孝,他们敢在大年三十这天来拿人,肯定是有备而来。而且能出动羽林军抓人,说明李常孝借用了东都留守的权力。
难道我三哥在帮他?
想到这儿,李令月心下一沉,面上却是装着无所畏惧地样子,一步步走下台阶。
“笑话!你家老王爷被行刺,与我道观何干,再说了,就算真有行刺一事,那也是在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话落,不远处的马车上传来李常孝的笑声。
“哈哈哈哈,好一个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好侄女,你就这般看你王皇爷的?”
李令月眸子轻眺,只见李常孝穿着一件雪白的貂裘,手里托着一个鎏金暖炉,站在车辕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康顺见状,连忙屁颠屁颠地小跑到马车旁,朝赶车的家奴挥了挥手,后者连忙跪爬在雪地上充当马凳,康顺小心地搀扶李常孝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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