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他太瘦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不明显的颧骨已经凸显……
“阿言……”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他伏首在沈星言的肩头,像只奶狗般轻轻蹭着,感受着那人身上的体温。
“阿言啊,活着就好,站不起来也没关系,以后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他那般说着,想起上一次沈星言也是这般安静的睡着,醒来后就对他粘的很,他突然期待着沈星言能再一次忘记一切。
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重新开始,他这般疯狂的想着,仿佛成了他的希望。
沈星言醒来的时候,禁卫军们已经在准备着返京。
谢敬之在驿馆门口等了数日,也不见皇帝,他想跟着回燕京,可祁英觉得他已经没用了,已将他从禁卫军里除名,他只能看着沈星言被披风包裹着送上马车,直到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嘉裕关两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沈星言醒来后一直都很安静,安静的喝药,安静的吃饭,不吵不闹,任由着祁英乐此不疲的照顾他,除了不愿说话,他甚至相当配合着对方。
回宫后,祁英都每日腻在东宫,一下朝就往东宫里头钻,吃睡都在东宫,一如他从前那般赖在东宫要陪沈星言,只是再也没有人能赶他走了。
秦尚死了,风吟染了疫病。
这东宫成了他的地盘,他想干什么再也没人阻止他了,哪怕他日日黏着沈星言,给沈星言读那些不正经的书也没人训他不要脸。
赵全每日把成堆的折子搬到东宫,那些折子无不例外都是要他赐死沈星言的,他不厌其烦的一个个批阅—闭嘴。
朝臣们看到折子上的“闭嘴”二字,险些没气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