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的耳朵还在嗡嗡嗡的耳鸣,听到祁天文的声音,祁明僵硬的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珠子慢慢地滑落到祁天文的脸上。
祁明的表情,有些恍惚,就像是大梦一场,见到祁天文的第一眼,祁明嗓音很哑,轻轻道:“又是噩梦么……”
祁明拿手轻轻地盖住眼睛。
他在慢慢地喘气。
“好长好长的梦……”
祁明的眼睛里有些空茫。
祁天文尤为不自在,把水果放在一旁的桌上,他鲜少有这种鲜明溢于言表的局促,这种局促只是在一瞬间,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显而易见,祁天文不是一个擅长唠嗑家长里短或是培养感情的人,好一会,祁天文都没有说话,他坐了一会,在这种静谧的尴尬中,祁天文好一会才慢慢地说:“我……去检查了你疤痕的残留。”
祁天文坐在位置旁,他的手指紧紧扣住了手掌,他在说的时候,显而易见有些晦涩,说了好一会,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过了一会,祁天文才喘了喘气,艰难地说:
“医生说,那疤痕,是因为母亲的毒素,才会一直遗留在你的脸上。”
祁天文每说一句话,就停顿一会,说得尤为艰难,这话一说,祁天文的喉咙梗塞了一会,喉结滚烫,才把剩下的话说完。
“他们说,“祁天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紧紧纠结在一起的手,”他们说,你没有害死母亲。”
病房内一片寂静。
祁天文没有听到回话,嗓音都有些轻微地颤抖,他的手指压得发白,祁天文眼神略微试探地往上看,看到了躺在了床上的祁明。
这一眼,却让祁天文的愣住了。
祁明的手依然平放在胸前,他的眼神望着天花板,那双眼睛里尤为的平静,没有震撼,没有情绪,就像是大雨净洗过的琥珀,无比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