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概率虽低，但不代表没有，哪怕是最先进的医疗舱，最终也都是依靠患者自身的免疫力和恢复力，如果患者自身的免疫力和恢复力有问题，也只能帮他走完前99步，无法走出最后那一步。”

智能AI对于风险的提示向来是宁可冗余，也不可能错过，秦枫理解小龙的意思，也觉得确实应该征求一下老人的意见。

当他回到基地，找到杨老将这件事一说。

没想到杨老竟然不同意服药，不是因为服药有危险，而是……并不想延年益寿。

“其实吧，我活这么大，早就活够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羡慕神仙的长生不老，我反正不羡慕，我这一生经历过太多的事，不如意的占了九成九，我能活到今天，都是因为有这个孙女放心不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药你还是拿回去吧。”

看着老人转身在草木之间忙碌起来，他大概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对于幸福的人来说，活着是一种快乐，永远都活不够。

但是，对于生活在痛苦中的人来说，生活即地狱。

很多人站在各种角度抨击那些寻死的人，却根本理解不了他们心中的绝望。

秦枫叹气许久，终于想到了一句话聊以自慰。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

两天后的中午，秦枫拿着一盒复方启灵胶囊来到审讯室。

他望着眼神呆滞的钱虎，心中有些内疚。

致幻、吐真之所以会被限制，终究是有原因的。

他会极大摧残人的意志，直至摧毁人格，使这个人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秦枫来到钱虎身旁，将一粒胶囊放在他手里。

“吃了，不要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