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钊和易为春的一番对话虽然帮大家解了疑惑,但是却让云曈的脸色罕见地沉了下来。
她平常并不用什么香料,只是在身边伺候的侍女会在她所住的屋子里焚香,她还记得小时候她与一名侍女的关系极好,有一段时间熏香好像变淡了许多,那名侍女也很快就被总管调走了,说是手脚不干净,后来身边的侍女更是不定时地换了几轮,当时她的感觉虽然模糊,但是却不敢再同身边的侍女亲近,不过,焚香的习惯却是所有侍女一置都默默坚守的,因为香气清幽并不刺鼻所以也就随她们去了,更何况她经常跟着哥哥往外面跑,也不想为难她们,想来就是这个长年累月的熏香熏在了她四季的新衣上,以至于她身上也沾染了这些味道。
只是,她没有想到,算计竟然开始的这样早。
“反正我们也是会去临州城的,他费这功夫下追踪香干什么?”一旁的方朔听完一脸无趣地指了指自己的大脑,一时间他还真搞不懂云家人的脑回路,他们不会以为知道云昽在哪儿就有下手的机会了吧,当他们千里迢迢跑过来是玩呢?
“他可能以为我们并不都会带着一个昏迷的人去参加菁英会,或者说,到时候没人会在旁边看着他。”易为春好整以暇地解释了一句,但是云千霄显然低估了他们这边的情况,他们是没人,但是他们有兽啊。
“曈儿,都怪我,是我给你和云昽添麻烦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和云昽的。”得知是自己中了云千霄的圈套,云行钊一时有些懊恼,有些愧疚地小声表达自己的歉意。如果不是他贸然寻过来的话,就不会带来这件麻烦事了。
“行钊叔叔,这不关你的事,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吗?不用自责。”
“不过,在你保护他们之前,这身伤是不是应该……先让我替你处理一下。”易为春听着他们互相安慰,表情有些微妙地指了指云行钊的后背,那里浓重的味道一闻就知道是新伤加旧伤累积起来的,就这脸色恐怕连保护自己都难。
闻言,云行钊的面上有些犹豫,但很快就坚定了神情,一脸坚毅道,“麻烦少谷主了。”虽然在家法处置之后伤好之前不许动用丹药,但是若是按照他的养伤进度来推断没有后来的新伤,旧伤也差不多该好了,眼下既然是云千霄算计他,他也用不上守着这些细枝末节。
等到易为春带着云行钊另找房间疗伤的时候,云曈也知道了阮轻罗接下来将与她们一起同行,于是和阮轻罗一起在侍从的带领下去了她今晚暂住的地点,至于留下来准备听还魂灵草的具体消息的方朔和杜长夏则是在盛栾沉默的注视下识趣地回避了,房间内除了盛栾裴老和玉乘风,只留下从远一个人。
“是还魂灵草的具体信息不方便让他们知道吗?”从远收回看向紧闭房门的视线,这才一脸平静地看向不远处的盛栾。
“不是不方便,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单独叮嘱你一句,另外还有之前承诺过你的事情。”盛栾微微一笑,随手布下一道结界,阻隔了外面两个小老鼠的探听。
“你们待在门口做什么?”等到易为春和云曈各自安排好其他两人的事后,想着回来仔细询问还魂灵草的时候,就见到方朔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门缝上,身体左摇右摆地想要探听些什么,而杜长夏则抱剑直挺挺地站在一边,一脸鄙夷地看着方朔撅起的大腚。
“盛楼主有些事情要单独跟从远说,所以我们就先出来了。”杜长夏听到易为春的问话一脸淡定地解释着他们如今的状况。
杜长夏说话的功夫,方朔也终于放弃了偷听的想法,直起腰的时候甩了一把飘到前面的头发,一脸不服气地嘟囔道,“盛楼主还真是小气,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能一起听的。”不就是修复神魂吗?他们都知道还有什么好蛮的,而且依照他们的修为要用到修复神魂的还魂灵草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对他们未免太防备了吧。
易为春看着他这副样子皱了皱眉刚想要说他几句,就见刚才还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盛栾慢条斯理的声音也从里面传来,“进来吧,小气的我来跟你们说明一下刚刚得到的消息。”
意识到盛栾听到了他刚才的话语,方朔的脖子顿时缩了缩,等到易为春三人都进去之后,才面色踌躇地跟在杜长夏的身后慢慢挪了进去。
走进房间之后,房间内的情况顿时被几人收入眼底,从远盛楼主和裴老依旧是那副无波无澜的情况,只有玉乘风的面色明显阴沉了许多,像是生气了一般,视线更是时不时地扫过下首端坐的从远,一眼就让人看出问题所在。
大概摸清了情况,几人默契地都没有出声,盛栾扫了一眼最后方鬼鬼祟祟的方朔也懒得跟他计较,大致介绍起了还魂灵草目前所有的情况。
“首先,它只是一则并不重要的轶闻,所以只有短短一句信息记录,至于还魂灵草有没有被它目前的主人使用,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云行钊和易为春的一番对话虽然帮大家解了疑惑,但是却让云曈的脸色罕见地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