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阳被从远仿佛看白痴的眼神刺了一下,眼神一厉继续沉声道,“开山之祖就是不忍这些灵兽的灵识饱受摧残,所以才明言自己不会购买驱使灵识被摧残的灵兽,你现在作为青云宗的弟子,不仅没有一颗仁爱之心,还公开高调地在宗门内地驱使这些被施以残忍手段的灵兽,简直就是枉费青川圣者一番心意!”
从远见他说着说着竟然还扯到他的师父,脸色不由得也沉了下来,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一直坐在后面车架上的苏元康有些好奇地探出了头,“青阳,我倒是不知青云宗何时有了这个规矩了,那我也坐了这驱使灵兽的马车可怎么办?”
看着从后面冒出来的苏元康,段青阳的理直气壮顿时像是泄了一口气一般,眼底闪过一丝惊慌,“青元君,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要搭个顺风车啊,怎么?宗门内是新添了你刚才讲的那条规矩了吗?”苏元康包庇好整以暇地看了段青阳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这……这是宗门内大家默认的,不许驱使灵识被摧残的灵兽。”面对苏元康的疑问,段青阳一点也不敢撒谎,他知道苏元康的脾气,更见识过他的手段,再加上他在宗门内超高的辈分,根本就不是他能蒙骗的。
苏元康点了点头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一旁的齐衡彭已经被段青阳一口一个灵识被摧残的灵兽气笑了,他们惊岁阁可不屑于那些手段。
“段公子此言差矣,我们惊岁阁的灵兽可不是使用那些手段得来的,他们都是我们阁主从小精心喂养的,跟我家阁主亲近,自然愿意为阁主出一份力,不信你看它们的眼睛就知道了。”
“什么?”段青阳闻言顿时一脸的不可置信,但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面前的双翼天马,就连周围围观的人都下意识地看了过去,果不其然见那几匹双翼天马的双眼灵动,丝毫不是那种灵识被摧残灵兽的呆滞模样。
齐衡彭看着段青阳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当年可是他跟着阁主开启天马车队的第一步的。
那年他跟着阁主到长河镇上的时候,偶遇了一队不懂规矩的雇佣兵到惊岁阁卖一匹到手的四翼天马,那是一匹怀了孕的母马,还没等当时的掌事言明惊岁阁不拍卖活物的时候,就已经生下了两匹幼马。
当时阁主正好路过,或许是一时兴起,买下了那匹四翼天马,原本打算是让连但是治好它的,但是因为它防备心太重,阁主只是打开笼子放走了她们,只可惜两匹幼马的其中一匹一直没有呼吸,母马身受重伤也无能为力,只能带走那匹依旧健康的。
他记得当时的阁主站在那里看着那匹躺在地上的小马好久,久到他已经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心跳。
“这……这是你们惊岁阁的马车?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段青阳一时间难以接受,如果这两辆马车跟从远没有关系,那他刚才都在做些什么,白白让人看笑话吗?
眼看着事情从根源上解决了,无处出力的苏元康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一脸难以接受的段青阳这才语重心长地道,“行了,青阳,以后行事之前可要了解完事实再说话。”
“还有啊,你刚才那番态度可不行,那不是对你小师叔应该说的话,还不向你小师叔道歉。”
听到苏元康让他向从远道歉,段青阳茫然的大脑顿时清醒,一脸僵硬地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上高高在上的从远,沉默半晌之后才在苏元康的示意下缓慢且僵硬地躬下了身子,一字一句道,“青阳冒犯了,还请……小师叔……见谅。”
就在段青阳垂手行礼称小师叔的时候,一旁围观的人群中有见过从远和陈书那场拜师礼的青云宗弟子不禁面色复杂,还是当日的那番情景,只不过今日高高在上的是已经成为青远君的从远,而从前高高在上的青阳君却成了在下面弯腰的那个,不对,或许应该称作段青阳。
“无事就让开吧,我们还要赶路。”从远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心底并没有因为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给他行礼就心生波澜,他与段青阳也不过几面之缘,而且罪魁祸首是陈书,即便段青阳有偏帮之嫌,看在师父和掌门师兄的面子上他都不会跟他计较,也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情绪,他对他而言已是无关紧要。
“是。”短短一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声音一样,段青阳咬紧牙关,额间的青筋突起,却只能默默垂首让开一条道路。
“我猜那个段青阳心里已经记恨上你了。”一直默默围观的易为春等到马车出了青云宗的宗门这才不嫌事大地看了一眼从远。
“随他去吧。”从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反正他跟段青阳又没什么交集。
“小远真是好心性。”因为段青阳这一插曲顺势坐上从远这辆马车的苏元康见状冲着从远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就得到从远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马车安静了没一会儿角落里的苏元康眸光一闪,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面露不解地开口问道,“对了,小远,你知道你师父去哪儿了吗?我有些事情要请教他,但是却没找到他。”
从远听着段青阳这个理由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要是有不许驱使灵兽的规矩昨日那些守门的弟子就不会让他们进来了,曲连星和桑度更是会在第一时间提醒,他们没说这条规矩自然也就不存在,段青阳在说什么鬼话?